精神病院
院长权衡再三后，终于无声妥协。
带着温宁一行人从独立的医务人员通道往病房区去。
一路上还给她们介绍，精神病院大致都是这么设计的，影像检查室和急诊室相连，为了减少日常医务人员跟病患接触带来的情绪干扰，没有特殊情况，医务人员都保持着一定距离观察里面的人。
温宁有些难受，这看动物有什么区别。
可是也理解，毕竟进了这种地方的人意识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
为了不伤害到别人，也为了不刺激到病患，只能这么做。
可是让温宁等人没想到的是，刘英子居然没跟大多数人安排在一起。
而是单独被关在最偏远的观察室。
院长眼神闪躲，“这个病人比较特殊...攻击性太强，咱们也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
温宁冷眼看他，“刚才你可是口口声声坚持没这个人，没想到，原来还有特殊待遇呢。”
院长抹了一把冷汗，说辞早就准备好了，“咱们这是精神病院，里面儿的都不是正常人，这都是为了保护患者的隐私...”
温宁没有跟他抬杠，只要找到人就好，别的她想不了那么多了。
毕竟方乔死了，刘英子肯定受了很大刺激，她现在关心的是，这中间究竟到底发生过什么。
冷英杰担心温宁受到伤害，毕竟刘英子精神状况他们都不清楚。
到了观察室门口就一把拉住温宁，“先看看情况，别急着进去。”
观察室做了镜面处理，一面墙设计成了结实的防弹反面玻璃，就跟警局的审讯室一样。
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但是在外面可以将里面发生的情况尽收眼底。
温宁眼睛一阵酸涩，观察室里的刘英子简直变了个人。
虽然过去她也算不得丰腴，可脸上还是有肉的，人也精明结实。
可是现在里面的人已经瘦得脱了相，五官凹陷皮肤蜡黄，一双浑浊的眼睛苍老得没有半分生气。
温宁稳着呼吸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院长忙从旁边拿来一个本子，是刘英子的观察记录。
“她受了重大刺激，人送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意识了，最开始的时候她攻击性很强，我们院里保安都出动了才能控制住她。”
他抬眼看了看孟嘉俊和冷英杰，“至于...她怎么疯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孟嘉俊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骂道：“放屁，你们这又不是监狱，人关进来就行，你们给她治疗会不跟送她来的人了解情况吗？”
院长一听，赶紧撇清自己，“你们不能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这样说啊，我们肯定是积极治疗她的，但是她受了什么刺激我们真不知道，送她来的人也没表明身份，做了登记，钱一交就走了...”
冷英杰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后来呢？你们没跟送她来的人联系吗？没有人来看过她？”
院长擦着汗，“联系啊，可是联系不上我们有什么办法，送她来的人登记的是假信息，电话都打不通...每个月，哦不对，这个刘英子所有的费用都是按年汇过来的，给的钱还不少...”
他有些心虚道：“后来治疗后，她也消停了，只要不让她出去伤害到别人，钱照样汇进来，又没人过问，我们...我们也就没再找送她来的人...”
这是最好的说辞，事实也确实如此。
起初院长还担心这么个人，要是在院里出了什么事该找谁去。
他尝试过去找送刘英子来的人。
但是后来发现，账上汇进来一大笔钱，汇款说明只有三个字“刘英子”。
他就知道这是送刘英子来的人给的钱，目的就是把这个疯子养在这。
汇款多到全院的病人加在一起都没那么多。
院长就起了贪念，自己私吞一部分，然后就不再过多打听。
反正只要人不死，又有那么多钱，他只需要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对方好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双方就这么默契地不再有交集。
“我进去看看她吧。”
温宁站在玻璃前，看着里面的刘英子，心中实在是不忍。
她看上去形容枯槁，直愣愣地盯着墙头小小的窗户，实在可怜。
冷英杰拉住她，“我陪你，万一她情绪不稳定伤到你怎么办。”
温宁看着他，眼睛有些红红的，点了点头。
院长把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孟嘉俊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温宁来到刘英子身后，轻声喊两遍，“小姨？小姨？”
刘英子半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有呼吸，看上去就像个假人一样。
温宁是在没法接受，当初性子那么泼辣的一个人，如今会变成这幅模样。
院长说她有攻击性，不知道是真是假，眼前的刘英子比不会说话的孩子都要安静。
冷英杰跟孟嘉俊对视了一眼，“你车在这吧？自己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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