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楚飞？”唐心蕊疑惑问道。
云意姗点点头。
上次医药费是他帮忙垫的，她现在手里有多余的钱，她得尽快把钱还给他。
“用不用我陪你？”唐心蕊说。
她摇摇头，示意不用。
坐公交到楚氏，她翻到上次留的联系方式，便给楚飞发短信，语气中规中矩。
【你好，我是云意姗，你还记得我吗？上次的医药费，我已经凑齐了，现在方便吗？】
过了几分钟，楚飞并未回复，她站在楼下仰头看了看眼前的高楼大厦，眨眨眼睛。
难道不在？
就在她疑惑时，前方走来一道人影，楚飞西装革履，出现在她面前。
云意姗眉眼染笑，上前几步，急匆匆对他鞠躬。
她讲不出话，不能打招呼，只能用这个动作来代替。
楚飞连忙扶着她肩膀，声线温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云意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楚飞。
他问：“是医药费吗？”
她笑着点头，眼底闪着亮光。
楚飞也并未推辞，收下之后，又皱眉问：“你是怎么凑到的？”
云家已经没落，她在酒吧工作，工资不可能有这么高。
云意姗眸色沉了沉，睫毛下垂，遮着眼底情绪，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些小动作落尽楚飞眼中，他慌忙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没关系的。”
话落，果然见她再次抬眸，笑着用手势比划。
——请问，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我想谢谢你。
如果不是上次他的及时补救，烨烨也不会住院那么顺利，她也不会有这么久的喘气空间。
这么大的人情，她不能忘记，并且记在心底。
楚飞笑容谦和：“当然可以。”
他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指着不远处的小巷口：“去那里可以吗？”
云意姗小鸡啄米般点头，她一笑，嘴角轻轻上扬，仿佛整个人都亮了，世界瞬间变得多姿多彩。
两人并肩往那边走去，从这里到那边只有二三百米距离，可这段路程，却是不尽人意，偏偏碰到了战连琛和程未烟。
程未烟亲昵的挽着战连琛手臂，两人迎面走来，很明显，四目对视时，他们都愣了下。
尤其是云意姗，目光落在他们的手臂上，而后眨眨眼睛，面不改色挪开目光。
早上的战连琛，还指着她鼻子骂，骂她不知廉耻。
昨天的战连琛，还曾警告过她，以后让她跟他保持距离，最好装作不认识。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一阵苦涩，同时也有些忐忑。
她目光闪躲，身子也忍不住往楚飞旁边凑了凑，而后加快脚步，快一步进了小餐馆。
四人擦肩而过，楚飞也发现其中异常，在餐馆坐下后，偷偷给她打手势。
——你没事吧？
云意姗看懂之后，抿唇摇摇头，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时不时看向外面，寻找战连琛的身影。
门外的战连琛自然也发现了，他眼神冰冷，正要离开。
程未烟却拉着他，指了指云意姗位置：“连琛，那不是姐姐吗？”
“嗯。”
程未烟嘴角挂笑，撒着娇：“那我们也在这里吃饭吧，我好久不见姐姐，还想跟她聊聊。”
战连琛本是不想同意的，但是在看到楚飞和云意姗有说有笑之后，他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两人进了小餐馆，选的位置正好在云意姗他们旁边，中间只隔了一条走廊。
程未烟发挥她的潜质，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姐姐，那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
这人指的是楚飞。
云意姗看了眼他，对着程未烟摇摇头。
只听战连琛冷笑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肆意嘲讽：“楚少爷眼光独特，竟喜欢哑巴。”
又是这个称呼！
云意姗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她眼底的失望越来越多，那是对战连琛的失望。
她攥了攥双手，正要起身为楚飞辩解。
千钧一发之际，她腰间一紧，楚飞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姿势暧昧，却是在回答战连琛的话：“还真是让战少猜对了，姗姗人美心善，我还真挺喜欢她的。”
姗姗……
这么亲密的称呼，让云意姗指尖紧了紧。
这话却让战连琛生气，眼底的怒火似乎要喷出来一样。
他冷着脸一脚踹上桌子，上边的一次性玻璃杯抖了又抖，最后滚落在地，碎成一团。
他站起身子，冷眼扫了眼云意姗，笑意更甚：“云意姗，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程未烟势在必得的笑着，轻哼声，踩着高跟鞋追上去。
云意姗吓得脸色苍白，等他们走远之后，她连忙从楚飞怀里退出来，脸颊红润，带着不好意思。
她缓缓打字——对不起，连累你了。
楚飞挑眉：“没什么，只是，你现在上班的那家酒吧，是战连琛经常去的地方，她必定还会找你麻烦。”
云意姗当然知道，自从这两天接二连三的碰到他之后，她就猜到了。
只是，除了那家酒吧，其他公司根本不会应聘她。
她面露惧色，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时，楚飞把手机掉出来，翻到楚氏公司公众号那里。
他说：“这样，我们公司最近正在招聘员工，不如你来我这里，既能避开战连琛，也不用去酒吧担惊受怕。”
这……
云意姗有些迟疑，那上边的条件确实很诱惑人，但是她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能不能胜任。
她下意识摇头，在手机上打字。
——这怎么好意思，而且我只是初入职场的小白，什么都不懂，我怕做不好。
到时候如果做不好，那岂不是丢了楚飞的人。
楚飞安慰她：“没关系，职务有很多，你选择一个喜欢的，做我私人助理也可以，看你选择。”
他已经把条件开的这么大，看起来确实十分诱惑，可是……
云意姗还是有些拿不定注意。
想到昨天晚上在酒吧被人侮辱，以及战连琛对她冰冷的态度，以及烨烨在医院的医药费。
一桩桩事情堆积在一起，她就真的没有反驳的余地。
思索片刻，她咬咬嘴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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