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首领闻言并未立即说出答案，而是皱眉沉吟，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这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神灵信息不可以轻易外传？还是说神灵知识携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听到就会直接暴毙？”
白岩询问道。
他想起以前小说中经常会有这种桥段，神明相关的知识不能轻易向外提起，否则就会遭到注视或者引来污染什么的。
前者是玄幻小说中经常有的设定，神灵神通广大，神识可以探测世间一切，只要被提到名字就能感觉到。
后者则是克苏鲁系列小说中常有设定，神灵相关的一切，无论是名称、信息、还是知识，都是常人所无法理解与接纳的，只要了解，就会瞬间堕入混乱与畸变当中。
不过总感觉貌似这两种猜想，都不是很符合这个世界的样子。
“咳咳，哈、哈哈，倒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在考虑这么说清楚些。”
商队首领笑呵呵的看向白岩，解释道：“其实有关神灵，我知道的只是一些很宽泛的信息，哪怕是契约之神，我也并不算很了解，我尽量把我知道的都给你说说。”
“啊？”
白岩有些惊诧。
“你不是契约之神的信徒吗？”
“咳咳。”
商队首领从眼前年轻人疑惑的表情中看出这句话潜在的意思：身为信徒，竟然连自家神灵的具体信息都不知道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是契约之神的信徒是不错，但我只是浅信徒一类的，并非教会主教修女那般。
在启灵以及周围数个帝国之中，基本上绝大部分商人都会或多或少信仰契约之神。
而且我也不仅仅只信仰契约之神，商业之神、农业之神、暗夜之神等等诸多在启灵帝国有神迹的神灵，我都或多或少信一些。”
“啊？”
白岩再次有些意外。
信仰神灵竟然可以这么随意吗？不虔诚也就算了，还一次性信仰这么多。
不怕哪一天那几个神掐起架顺手收拾掉你们这种哪家都信一些的二五仔吗？
商队首领看出了白岩脸上的疑惑，便出言解释：“大部分神灵其实都不在意这些的，我们信仰神灵，祭祀物品后获得神灵恩赐的好处，说白了其实也是一种等价交换一般的关系。”
“比如我们这种小商队，并非一年四季都在行商，到了农业种植季节，都会个子回到家乡种地，多多少少举行一些仪式，祭拜一下农业之神或者大地之母，祈求种下的种子可以丰收，或者风调雨顺。
而到了外出去一些危险地区，猜测可能遇到危险，便去祭拜一些战争相关的神灵，献上足够祭品后就能获得战斗能力加持，以此应对异兽或者强盗。”
好家伙。
白岩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妙的信仰方式。
只要有用，就多多少少信一点，到了用得上的时候就去祭拜或者献祭一下，获得恩赐。
……怎么感觉有种穿越前微'信小程序的奇妙感？
信仰神灵就和关注小程序一样，感觉用得到就随手点点关注。
啧啧，绝了。
“那万一这些神灵之间起了冲突呢？他们之间的纠纷若没有解决，你们这些什么都信仰一点的信徒要倒向哪边？”
白岩有所疑问。
“这倒不会。”
商队首领摇了摇头。
“之前我所说的，神恩具有明确功能，广受信仰的诸多神灵其实都属于从神，从神之上会有主神，主神非常神秘，从不在众人面前显现神恩，但一般从神之间的摩擦或者战争，最终都会有主神出面调节。”
好家伙，主神也就是管理员是吧？
白岩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即视感。
随后，他继续开口询问。
“也就是说，主神其实就是诸神的管理员，负责掌管和调节诸神关系？那主神会不会就是将我们这些领主将领到这方世界的神灵？”
商队首领思索片刻，又摇了摇头。
“主神虽然强大，但管辖区域有限，迷雾大陆近乎无边无际，存在无数多的主神。”
“我从契约之神的神谕中已经得知，神降领地降临范围并非某一个或者几个主神所管理的大域，而是整个迷雾大陆！
这绝非哪几个主神联手就能做到的。
诸多从神之间的矛盾有主神调节，但主神之间的关系可无人来调节，茫茫多主神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互相敌视仇恨的数不胜数，大域之间的纷争摩擦也从未间断。
他们不可能如此默契的去做同一件事。
所有这种涵盖到整个迷雾大陆的变动，绝不可能是主神所为。
很有可能，是主神之上的几位真神甚至主宰所为……”
话音落下，商队首领又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
“当然了，这些我也只是猜测，从神的许多信息都可以在各大教会中翻找到。
但从神之上的主神、真神与主宰有关信息，在现世很少流传，哪怕是帝国核心几大城邦之主，也将其视作绝对隐秘，不让其轻易流传。
所以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白岩也想到自己降临时，那道提示就提到过，可以窥觊神灵权柄。
当时他还有疑惑，身为神灵，怎么会让他们这些外来之人再窥探神权。
现在算是明悟，哪怕神灵，也分为三六九等众生信仰着无数从神，主神管理从神，几位真神管理诸多主神，最终的主宰又掌管着所有真神……
想必高等级的神灵拥有低等级神灵权柄的任免权力。
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什么高度……
说实话，白岩现在对神灵只有一个很空泛的印象，并且也全部来自以前的各种文学影视作品。
但能将千亿生灵强行转移到这方世界，又能以无法理解的方式招募单位兵种，这种能力已经远超他的想象。
无论这是主宰，还是其麾下真神所为。
都让白岩对“神”这个概念，有了一丝敬意。
当然，敬意并非尊敬，也并非对神灵有好感，仅仅是对双方实力清晰认知带来的敬而远之而已。
摇了摇头，他将这些想法全部抛出脑外。
现在还想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知道这些最基础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之前一直困惑他的，有关神灵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接下来一步一步变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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