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欢看着落地窗前两个依偎着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
她很高兴她的阿葵终于能不用收敛自己的情绪，想难过就难过，想生气就生气。
这样多好，这才是阿葵该有的样子。
那么多年了，每到今天这个晚上，程如欢都会到这里来陪着季葵。
就像季葵生日的时候她会开着车跟着季葵一整夜一样。
然而到现在，程如欢知道了，自己似乎不需要再在暗处陪着季葵了。
因为她身边有了另一个人。
程如欢自嘲地笑了笑。
从季葵把她带回来那天开始，她就没有让季葵安心过吧。
程如欢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庞。
“原来哭了啊。”她呢喃道。
她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似乎......从来没有过呢。
从她有意识起，她很少有其他的情绪，更别说哭了。
[你控制不了自己的。]那个声音忽然出现。
程如欢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她最后再抬头看了一眼那两道身影，就转身回了房间。
书房里，苏阳忽然开口：“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如欢？”
季葵笑了笑，道：“你看错了，她应该睡了。”
“啊......那可能是我眼花吧。”
季葵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先回去吧，我待会把工作做完就睡了。”
“嗯。”苏阳乖巧地点了点头。
季葵将苏阳送到门口，才松开他的手。
苏阳却在出门的那一瞬，回头往季葵脸上啄了一口。
然后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季葵无奈地笑了笑，才将房门关好。
她目光转向落地窗，又想起刚刚苏阳无意间说的话。
季葵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书桌前。
程如欢的做的一切，其实她都知道。
她也尝试过将她从那条死胡同里引导出来，可是她不愿。
就像黎姝说的那样，程如欢的自我意识太强了。
但有时候，程如欢却懂事得让她心疼。
像只怕被抛弃的小喵咪，小心翼翼地向饲养员索取温暖。
季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尽可能地对程如欢好一点再好一点。
黎姝说要给足程如欢安全感，她的自我意识就不会那么强。
但如今的情况来看......有些不容乐观啊。
季葵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宇间带着的疲惫之色让她身上的棱角变得没有那么尖锐了。
她对洛家掌权人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而且还隐隐感觉出来她可能跟那个人有什么交集。
-
苏阳一大早就起床去上表演课了。
季葵醒来的时候，苏阳已经出门了。
“干嘛不等我？说好的送你去上课的。”季葵打电话问苏阳。
苏阳答道：“你昨天睡太晚了，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下。”
“那下课我去接你回家。”
“好。”
苏阳挂了电话之后，看了看面前的大厦。
经纪人陈浩和助理小朱已经等在那边了。
见苏阳从车上下来，助理小朱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这位莫不是哪家的富二代，跑出来体验生活的？
小朱是新人，陈浩可不是。
他在公司那么久，自然知道一些底层员工接触不到的事情。
上头能派出他来当这孩子的经纪人，那一定是非常重视了。
而且不管公司重视不重视，他倒是很喜欢苏阳这样的好苗子。
谦虚有礼，聪慧机敏，还不作妖。
多好一孩子啊，长得又好看，成功激起了他的慈父心。
因此他一见到苏阳，就露出和蔼的笑容，把一旁的小朱都给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浩哥吗？
“小阳来了啊，这么早，吃早餐了吗？我们要不要去吃个早餐再去上课呀？”
陈浩就差拉着苏阳的手上演一场家庭友爱剧了。
饶是苏阳跟陈浩接触那么多次了，他还是不习惯陈浩这幅热情的样子。
像个拐卖儿童的怪蜀黍。
苏阳摇摇头，问道：“你们吃了吗？”
小朱想说什么，却被陈浩抢了话：“当然，快去上课吧，你上课要紧。”
苏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都说了你们不用过来陪我一起上课的。”
“那怎么行。”陈浩道。
就连旁边的小朱都跟着点了点头。
不是她想跟着苏阳一起上课，是因为......跟着苏阳太轻松了。
他一没接戏二没接代言，就算有这些东西也是公司安排好的。
她这个助理除了端茶送水啥都不用干，更别说苏阳还不需要她端茶送水。
而且工资还比那些大明星的助理还高一些，让她觉得不干点啥事心里还过意不去了。
苏阳颇为无奈，将身上背的包取了下来，又从里面掏出两份早餐递给陈浩和小朱。
“我让家里阿姨多做了两份，看你们这幅样子，肯定是没吃的。”
陈浩和小朱眼里都一幅诧异的样子。
你见过几个明星给经纪人和助理带早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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