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给别人挡子弹的一天。
通常遇到危险，他都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他更没想到，还会有人把子弹换成空包弹。
更更没想到，天杀的小丑左手拿着枪，右手藏着麻醉枪。
这大约就是反派情谊，坑就一个字。
失去意识前，他想了很多。
麻醉剂生效很快，罗曼倒在杰森面前。
杰森呆愣地看着眼前的遽变，罗曼在倒下时将他一起拽倒在地。
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几秒后，杰森终于回神，他冷静下来，翻找罗曼的口袋，找到手机后，拨通求救电话。
等待救援时，太阳落山了。
从汉诺威塔看过去，天边一片火烧云，橘红的太阳像个巨大的圆盘，一点点沉入建筑群之中。
杰森抓着罗曼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发现罗曼的手还是热的，呼吸很平稳，也没有流血的痕迹。
探鼻息，摸脉搏，最后他在罗曼背后发现一小根金属针管，杰森忍不住破涕而笑，“我真傻，还在这哭半天。”
总之，罗曼没死。
夕阳挺好看。
医护说罗曼只是中了麻醉针，晕了过去。
看着罗曼被推上救护车，杰森放下心来。
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之前爆炸发生的方向，不是小丑跟他说过的第三个地方。
“我要跟蝙蝠侠说件事，只跟他说。”本来跳上救护车的杰森又跳下来，找到警官。
蝙蝠侠很快赶来，他刚拆掉供电站的炸弹没多久。
市政府的炸弹由哥谭警局负责拆解，已经进入尾声。
他开始排查第三颗炸弹的位置，一颗笑气弹毫无预警地在老城区炸开，那边乱得人仰马翻，他正打算去支援，就接到吉姆的通讯，说杰森要见他。
杰森要求见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看见蝙蝠车，做完笔录坐在台阶上的杰森蹦起来，迎向蝙蝠侠，“第三颗炸弹在哥谭大学。小丑跟我说的，应该是毒气弹。”
“好，我这就去处理。”
没有一丝停留，蝙蝠侠回到车上，向哥谭大学驶去。
杰森回头，本杰明就站在他身边。
“本杰明，你带我去医院，爸爸已经跟我说过他的事了，我不会闹的。”
他不是不通情理的小孩，可能有花粉后遗症，不过他自认自己还挺坚强，能控制好情绪。
尤其在罗曼跟他坦白后，也没什么好让自己整天气呼呼的事了。
……
罗曼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私人病房内。
本杰明坐在一旁，见他醒了，主动扶起他，帮他垫高枕头。
“他呢？”
“玛丽亚陪着杰森少爷。”本杰明想了下，又补了句，“在门外。”
也不算没良心。
“没有哭闹了吧？”
本杰明想了会，“挺正常的。”
除了现在身体还有点僵，活动不便外，一切都挺正常，再过一会他就能活动自如。
罗曼好奇地问：“你们在医院做什么？”
“杰森少爷想回家，让我来问下你的意见。”
本杰明递给他一杯水。
“只要他不继续哭闹就行，”罗曼接过水杯，喝了点水，“我可没兴趣天天哄孩子。”
“杰森少爷说，如果你仍旧让他先去韦恩庄园暂住的话，他也接受。”本杰明继续转述杰森的意思。
罗曼看了本杰明两眼，清了清嗓子，“波斯特，我从没发现你这么呆板。”
他的意思很明显，可以接回家。
反正都跟杰森说开了，接下来几天他是不会回庄园的。
“先生，请你明确指令，我不会对意义不明的言语妄加揣测，以免会错意。”
“带他回去，告诉他，接下来几天我都不在家，以及我不会再放任他无理取闹地离家出走。”
“好的。那我先带少爷回去。最后一句，先生自己有空跟少爷说吧，我说并不合适。”
说完，本杰明离开病房，留下罗曼一个人长吁短叹。
病房外，杰森看到本杰明出来，立即围上去问“怎么样”。
“先生答应你的请求了，不过他说的也很明确，未来几天都不会回家。”
“哦耶。”杰森兴奋地举起双拳挥舞。
他跟玛丽亚互相道别，跑到本杰明前面带路，“我今晚想吃你做的甜点。”
本杰明淡淡应着。
在他们离开后，守在门外的警察进来给罗曼做笔录。
笔录做完，麻醉劲也过去，他换上自己的衣服。
玛丽亚还在门外等他。
“合作的事谈的怎么样？”
“对方还在考虑，不过周日他们有个酒会，想邀请你参加。”
周日。
“我记得周日布鲁斯要给他家小子补办生日宴来着？”
“是的。”
“回绝掉。周日我们去参加生日宴。”
玛丽亚在记事簿上记着。
罗曼停住，玛丽亚跟着停住。
“我是不是该给你涨工资了？”
玛丽亚平常兼副总、助理等大大小小一身职务，还得跟着他东跑西跑，在哪都能办公，好像有点忙碌。
“算了，今天刚损失一笔钱，等过段时间赚回来再说吧。”
玛丽亚用笔戳戳脑袋，半年里，她已经涨过三次工资了，每次罗曼说涨工资都跟开玩笑一样，结果领薪水时还真的涨了。
她老板真的挺随心所欲，她有时也弄不清罗曼的计划有多少是临时起意，有多少是深思熟虑。
罗曼让她先回家休息。
只是被麻醉而已，罗曼觉得他还没虚弱到需要人全程陪护，他去了自己俱乐部的办公室。
办公室适合扎飞镖，罗曼无聊地扎着飞镖，身边无一人陪伴。
刚刚他通知副手，将汉诺威塔的安防人员全部撤掉，换批靠谱的，再找更好的安防专家重新设计安防。
虽然知道这不能全怪那些傻子安防人员和设计，毕竟来搞破坏的是小丑和双面人，但他就是不爽，十分地不爽。
他想起另一条时间线，红头罩用火箭炮突袭了他的办公室。
可见，无论什么时候，这些安保就是这么差劲。
不过是红头罩的话，也能理解，蝙蝠侠教出来的门徒。
想到红头罩，不可避免地想起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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