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大姐法律意识还挺强的哈。”那个声音说道。
沈皎皎转圈看着，围着她的人其实不多，但是她就是无论哪个角度都看不到说话人的脸，看来是专业的。
她是被人盯上了，但是沈皎皎觉得不是专门来盯她的，应该是黑市上花露水的购物券被炒的太高了，引起官方注意了，沈皎皎暗自庆幸自己卖的时间早。嘴上说：“俺没读过书，也不懂啥意识不意识的，政府不让干的就不干呗，多简单的事儿，大家说是不是，当个老百姓，老老实实过日子挺好，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至少能安安心心过日子，你们说是这个理儿不。\"
围着的人也跟着附和。
“可不是嘛，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比啥都强。”
“对，大妹子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
沈皎皎这番话一说，直到回去取花露水购物券的大姨回来，那个声音都没有再说过话。
沈皎皎这次用30个鸡蛋，换了两寸五尺的布票，还有两张花露水的购物票，可以说是非常可观了。这让她想再抓几只野鸡的想法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
换完鸡蛋，她准备先去供销社把花露水给买了，不先把事情办完，她总觉得不放心。而她又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
如果她有林立国一般的反侦察能力，她就会知道，有一个身影一直跟着她，直到看着她进了供销社才离开。
这次她进供销社，开门发现和里面的情况和上次一模一样，搞得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意外的开启了回到过去的时光穿梭门。
沈皎皎还是像上次一样，走到卖花露水的柜台，“给我拿一瓶花露水。”
她刚开口，就看见旁边打毛衣的上了年纪的售货员猛地抬头朝这边看来，吓了旁边嗑瓜子聊天的售货员一跳。
“怎么了，马姐，谁踩你脚啦？”
“没有，我没事。”马姓售货员摆摆手。
她听出了沈皎皎的声音，不由得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说她们能来当售货员都是家里有点关系的，但其实就是个卖货的，跟旧社会的伙计没什么两样，连领导人都说‘为人民服务’，上次她就是仗着自己做的年头长，帮小年轻出头，结果就被整了，这次她可不那么傻呵呵的干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但是并不妨碍她看热闹，她假装打毛衣，其实眼睛一直偷偷打量着那边，正反针都织错了。
这次接待沈皎皎的是一个刚来的售货员，还是个热气洋溢的菜鸟，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她娘都嘱咐她，她舅把她弄进供销社废了不少功夫，她一定要好好干，别丢她舅的人。所以她每天站在柜台里面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顾客您好，你是只要花露水是吗？”
“对，给我拿一瓶花露水就行。”
菜鸟售货员找出一瓶花露水放在柜台上，“这是花露水，请出示购买券和两元钱。”
沈皎皎掏出一张券和一张面值两元的纸币，递给她。
她接过来检查了购买券真伪，然后把放进钱匣里。
“钱货两讫。”菜鸟售货员微笑道。
“谢谢。”沈皎皎回道。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看似织毛衣，其实不停用眼神偷瞄这边上次被她整的售货员，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走了。
其实沈皎皎是准备说：“谢天谢地，终于在这有个不错的购物体验了。”但是她转念又一想，万一这帮售货员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孤立这个售货员就不好了。
当黑色盛行时,白色就是原罪。
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她手里拿着花露水走在马路上，发现大家都在看她，或者说大家都在看她手里面的花露水，这种感觉特别不好，尤其是她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被坏人盯上就不美了。
她看见前面有一个公厕，疾步向那边走去。进公厕的一瞬间她把花露水放进空间里面，然后装作上厕所的样子，直到厕所里面的其他人都出去之后，她也进了空间里面。
这次她学乖了，带了毛巾在里面，然后好好洗了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用营养液洗过之后的皮肤好像越来越嫩了，嫩的像剥了壳的煮鸡蛋，她都不敢用力洗，轻轻一碰都会留下痕迹。
她在空间里面收拾好自己后，出了空间，往回村牛车走去，离得远远的看见牛车已经在那里了，她赶紧跑过去。
跑到近前，气喘吁吁的问：“张爷爷，等久了吧？是我回来晚了吗？”
“你看你这孩子，跑啥啊？慢慢走回来呗，先别着急说话，先把气喘匀了在说话，今天下棋那有两个老头吵起来了，棋也不下了，我也热闹看，就先回来了，你没回来晚。”
沈皎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就行，我还以为我迟到了呢。”
张爷爷摆摆手，示意沈皎皎上车，“既然咱们爷两个都回来了，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爬上牛车。张爷爷扬鞭，往回村的方向走去。
沈皎皎试图像去县城的路上一样闭目养神，但是她无论怎么样都静不下来，今天县里面的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
她回想着今天的事情，首先是有人钓鱼执法，然后去供销社里面，售货员检查了购物券的真伪！难道有人在做假的花露水购买券，不管是不是，县里肯定是不太平了，看来最近确实不能去县里了。
牛车到村口之后，沈皎皎爬下车，和张爷爷告别后，她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又好好梳了梳头发，把花露水放在包里面，背起包往牛棚走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在靠近牛棚之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靠近了牛棚，找了一圈，在快要背过气之前跑远了。
林立国没在牛棚？他能去哪？
沈皎皎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了。
回家？还是在这等着？
在沈皎皎犹豫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有个身影很熟悉。
是林立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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