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袅姐，你……”
柳飘飘的目光在看到苏袅手中的网兜后，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香皂，肥皂，雪花膏，护发精，牙膏这些东西她并非没有买过，但都是一个月才能买一样，可苏袅的网兜里面，所有的东西不仅有，香皂还不止一块，除了这些东西，还有一双回力牌运动鞋。
除此之外，在苏袅怀中还抱着一块灰色布，一套白色运动服。
这些东西怎么说也小二十了，更别说，苏袅手中还拿着一条深蓝色喇叭裤。
“你哪儿来的钱？”
柳飘飘看到了，站在柳飘飘身后的江辰自然也看见了，看到苏袅冷声问道。
“和你有关系？”
苏袅冷睨了眼两人。
两人似是刚下火车，身上都穿着火车站蓝灰色制服，头上戴着大檐帽，全身都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江辰！”
似是害怕江辰发脾气，柳飘飘先是安抚地叫了声，随后走向了苏袅。
“苏袅姐，上次的事情，虽然说是红梅姐设计的你，但如果不是你动了偷桃酥的心思，又怎么会被保卫科抓住，谢科长看在江辰的面子上，才没有过多追究，可这里是百货商场……”
柳飘飘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渐渐静了下来，纷纷向着苏袅看了过来。
“没有想到这姑娘竟然是个小偷。”
人群中，传来一个大妈小声嘀咕的声音。
“我说呢！”一个妇女也愤愤不平地看向了苏袅，“一般的人怎么会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原来都是偷得。”
苏袅转身，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随后看向了站在面前的柳飘飘，轻笑了声。
“柳乘务员，凡事都要讲证据，如果这些东西不是我偷得，那你这就是诽谤，你可知诽谤是要坐牢的！”
柳飘飘微微一怔。
她怔的并非是苏袅口中的诽谤，而是苏袅此刻的镇静。
如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苏袅早就扑上来和她闹了，可曾如此镇静过，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袅变了，上次她和柳飘飘吵架也是，她轻而易举就让张红梅那个蠢货说出了真相。
苏袅没有去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将手中钱递给了门口的男子。
男子犹豫了下这才接过苏袅手中的钱，可目光却还是带着几分探究，打量着苏袅。
“苏袅姐，你把东西还给商场，我和江辰会给你求情的。”
柳飘飘拉住苏袅手中的网兜，语气诚恳地道。
江辰和柳飘飘前天晚上就去了金陵，中午一下火车就来了百货商场，并不知苏袅摆摊的事。
柳飘飘想着，苏袅虽然有她娘给她邮寄的钱，但应该也没有多少了，之前苏袅买了一牛车的东西应该已经花了不少，这么多天过去了也应该没有了，不可能再有钱去买香皂，洗发精这些东西。
“我为什么要还？”
苏袅看着柳飘飘，突然开口问了声。
柳飘飘张了张嘴，正要开口，不想苏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我买的，为什么要还给商场？”
说完，不等柳飘飘反应，苏袅抬头一脸委屈地看向了江辰。
“你明知道真相，却一言不发，就打算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人误会成小偷吗？”
用尽了所有演戏的细胞，苏袅才挤出来了两滴泪水。
“真相？”
柳飘飘一愣，不解得回头看向了江辰。
“飘飘，其实这钱是江辰给我的。”
苏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
柳飘飘原本维持的体贴入微的形象，一瞬间有些破功，先是看了眼苏袅，随后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先了江辰。
“江辰，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江辰一脸懵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响后，愣愣地开口。
“我什么时候给你钱了？”
“江辰！”
苏袅先是委屈地开口叫了两个字，然后泪水瞬间从眼眶滑落。
“我知道你想瞒着飘飘，可是如果我不说出真相，我今天恐怕就会被送去公安局，你让卫红兵偷偷给我三十块钱，说是害怕飘飘知道，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怎么快回来。”
人群原本还在议论苏袅是小偷，可是听到苏袅的话，众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转换，似是想要看出点什么，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给另外一个女人钱，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江辰，为什么这件事你没有告诉我？”
柳飘飘一脸受伤地看着江辰，眼眶溢满了泪水。
“我没有！”
江辰立即开口，随后一双眼眸冷冷看向了苏袅。
“我什么时候让卫红兵给你钱了？”
苏袅看了看江辰，又看了看柳飘飘，似是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把真相说出来，急忙摆手。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你没有给我钱，也没有让卫红兵告诉我，不让我告诉别人。”
看似是解释，却又似是在为江辰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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