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旁边，长孙无垢娉娉婷婷的站着，红袖添香。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端庄典雅，美得大大方方，美得惊心动魄。
但是她却不怎么风采照人了。
因为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长孙无垢其实是不想在李世民旁边的，奈何，李世民手中，攥着长孙无忌的命。
她哥哥被打入天牢了，她们长孙家的人，也全部被禁足在家。
是死是活，全凭李世民一言而决。
所以长孙无垢没有选择，李世民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听话，比如现在的伴读。
她甚至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李世民说过，她若再自杀，就让整个长孙家族陪葬。
其实，长孙皇后对李世民，一直心怀愧疚。
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他在先。
不管是不是自愿的，她就是怀了反贼杨华的骨肉。
就算李世民要杀她，要活刮了她，她都不会恨李世民。
但是，李世民要把她嫁给陈立渊。
这让长孙无垢羞愤难当，心中对李世民的愧疚，被冲淡了很多。
“茶。”李世民淡淡道。
正在研墨的长孙无垢，把茶水端来，递给李世民。
她心中有些凄凉。
以前也有给李世民伴读，那时的他，总对自己温温柔柔。
而如今……
唉，都怪自己。
李世民瞥了她一眼，讥讽道：“长孙无垢，别整天拉着个脸，再过三天，就是你和陈立渊大喜的日子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长孙无垢沉默以对。
她能说什么呢？
李世民看了她肚子一眼，“你小腹，似乎微微有一点点隆起了。杨华的孽种，看来是长大了一点点。再长大一点吧，这样在你们大婚的日子，朕把他打掉，才更有快感。”
长孙无垢仍旧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别这么看着朕，朕心中的痛，比你更多！”李世民陡然喝道：“长孙无垢！你懂朕心中的屈辱！痛恨！和愤怒么！”
长孙无垢终于说话了，“那你可以杀了我！把我凌迟了都行！你为何要改嫁我！让我颜面尽失！让我长孙家族，抬不起头！”
“哈哈哈哈！朕让你颜面尽失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让朕，颜面尽失！丢人丢到全天下去了！都丢出大唐边界了！”
“陛下可以不宣传此事！那样我怀了身孕之事，就无人知晓！你也不用颜面尽失了！只需处死我就行了！而我，也不用颜面尽失了！”
“朕就是要让你颜面尽失！你敢做那样的事情！还怕别人知道么！”
“我也是被逼迫的！”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那日，朕要斩杨华之时，你甚至还找了借口，为杨华求情！你说！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那是杨华威胁我！他手中……他手中……”
长孙无垢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想说杨华手中，有自己的照片，但是这种话，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李世民听了之后，怕是会更加暴怒！
自己的女人，被人那样了不说，竟然那人手中还有自己女人的那种照片！
他堂堂一国之君，怕是要更加觉得羞愤和丢人！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李世民嘲弄道：“编不下去了吧！”
“陛下知道的，杨华被逮住那一次，我原本想要亲手斩杀他的！”
“但是你最后，却为他求情了！你们两个这出戏，演的可真好！”
“还有，朕要嫁你，不止是让你丢人现眼那么简单，最主要的是，朕要用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把杨华引出来！杨华此人，个人武力逆天不说，悍兵也无比强大！如此人物，朕不敢让他再活下去，假以时日，他培养出更多悍兵的话，朕还拿什么抵挡！所以朕，为了以后，也要用尽一切办法，尽快除掉他！”
旁边不远处，站着总管张阿难。
他此时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这个时候的李世民，更加难侍候了。
伴君如伴虎啊！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在张阿难耳边，耳语了几句。
张阿难微微颔首，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太监出去。
他这才陪着小心，上前两步，笑道：“陛下，大越使者求见。”
李世民一怔，目光一闪，“这大越使者的来意，恐怕和上次一样，这一次，朕要不要答应大越皇朝的和亲呢？”
他转头看向长孙无垢，“长孙无垢，你说，朕要不要答应？”
长孙无垢陡然间慌乱了起来，“陛下！不要答应！”
“其实，以前，朕也不想答应，因为大越女帝的要求，太过分了。”
“她一个女人，竟然想娶朕的女儿。”
“还点名了要长乐公主李丽质。”
“这大越女帝的嗜好，真是让人犯恶心。”
“但是这一次，朕想答应她了。”
“因为李丽质，是你长孙无垢的亲女儿！”
“朕，就是要让你难受！要让你痛苦！让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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