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菲，这么多年你还好吧？”
一直紧随着江岐的赵泰，见到这个女人，一脸同情和愧疚。
显然，他们之间早就相识。
“赵泰，你以为将她改变了容貌，再安排她成为昭阳殿内的侍者，多年来一直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我，我会不知道吗？”
袁菲抬起头，开口说话，却完全不是她本人的口吻。
“你……范无愧，你怎么？”
赵泰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夺舍这回事。
尽管灵武纪元开启后，人类集体发生变异，拥有高武力量，但如此玄之又玄的事，还真的没有发生过。
“哼，范无愧，你跟这女子之间发生的事，我已经向赵泰了解清楚了，可怜痴情女遇到你这种连自己的儿子都加害的负情汉，这种错付，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江岐发出冷哼，声音低沉，但是对依附于袁菲体内的范无愧来说，震慑极强。
“赵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看你的头发都白了不少，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袁菲清醒过来后，认出赵泰，惊喜交加，可见她一直牢记着赵泰的情谊。
不等赵泰回答，随着一阵劲风扫过，赵燃赶到，在袁菲面前站定，因为他觉察到那股气息，就藏在这个女人的体内。
“燃儿，这就是你母亲，快认亲吧。”
赵泰清楚，赵燃决计不会认范无愧这个生父的，但对生母，他还欠叫一声妈妈。
“嗯？”
赵燃早就弄清了自己的身世，自然相信赵泰所说。
“你……你是月宝儿？”
袁菲一愣，怔怔地盯着赵燃。
“你真的是月宝儿？当年你出生在月夜，我给你起的这样的名字，你……你的样子，和你父亲有六分像，但你的耳朵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面对生母……不，面对自己的身体原主的生母，赵燃浑身不自在。
在旁人看来很动人的一幕，对于赵燃来说，就是尴尬。
然而，袁菲的眼神很快浑浊，接着说话的口吻一转。
“赵燃，你肯定想不到，咱们一家会以这样的方式团聚吧……你一定非常想杀我对吧，可惜我的身体已经挫骨扬灰，那么你只能选择杀了自己的母亲，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让我既当爹又当妈。”
赵燃不得不承认，他被范无愧的无耻恶心到了。
“燃儿，千万不要动手，范无愧固然可恨，但你决不能动手杀自己的母亲，否则你会遭到天下人唾弃！”
赵泰急忙提醒赵燃，千万别被范无愧摆了一道。
“师父，怎么办啊？”
“是啊师父，师弟既不能杀自己的妈妈，又不能放走范无愧，这个选择没法做啊。”
“师父，您想想办法吧。”
“快想想办法！”
……
殷翠姝等姐妹们，都急得要哭。
这范无愧真是太可恨了，他侮辱了这个名字的每一个字。
“别急，都别急，要相信为师的眼光，也要相信你们的小师弟。”
江岐摆摆手，表示要弟子们安静。
“哥，你要冷静，你决不能背上杀自己母亲的罪名。”
赵徐霖恨不能冲上去，替赵燃做选择，但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范无愧，你别忘了只要我在，你只能像是老鼠一样躲起来，永不见天日！”
赵燃的冷静，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就在赵燃开口的同时，音波震慑到范无愧所依附的能量体。
袁菲在范无愧被压制的同时，再度清醒过来。
可能她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看着赵燃欣慰地一笑。
“月宝儿长大了，可我的心，已经一点一点的，死去了，我生爱错了人，死前能看到儿子长大，再也无憾了，范无愧，我从未后悔爱错了你，哪怕将自己的灵骨移植给了你，让我自己从此沦为普通人，也从未后悔过，范无愧，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袁菲突然暴起。
尽管她失去灵骨后，沦为普通人，但身体灵敏度超过一般的中老年女子。
她所在位置，是两栋楼之间的连廊。
连廊悬空地面超过五十米。
她一头撞开窗户，直直地坠向地面。
“啊！”
所有人，包括赵燃，都没想到袁菲如此刚烈，见到长大成人的儿子后，加上对范无愧的绝望和愤怒，毫不犹豫地要以自杀的方式，让范无愧付出代价。
啪。
袁菲一头栽到大理石地面上，身躯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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