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陷入寂静，许迟睡觉打鼾的声响听得异常清晰。
“你刚刚在什么地方？”夏舒阳突然开口问。
“隐私，无可奉告。”于莳冷淡地回答。
夏舒阳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继续闲聊，“你的工作还是我帮你找的，许迟有跟你说过吧。”
于莳没有吭声，并不想回应这个人的话。
夏舒阳沉默了几秒，状似开玩笑道，“这么说起来，你还应该谢谢我。”
于莳冷笑，“人情是我哥欠的，我和夏先生你并不熟，专心开车。”
夏舒阳有点挫败感，于莳的态度让他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他并没有半分退却之意。
“你是许迟的表妹，我和许迟是兄弟，按理你喊我声哥不过分吧？”
他低沉缓慢地说着，在寂静的夜里每个音节都很清晰。
“我想你更应该感激我没有报警抓你，夏先生。”于莳毫不掩饰语气的森冷与厌恶。
“你和以前一样。”夏舒阳轻轻地感慨了一句。
于莳脸色凝重，手不自觉抓紧衣摆，遏制住自己想询问的冲动。
夏舒阳轻吁了口气，有些放松地靠在驾驶座上，望着前方空阔的道路，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最近在研究一些，玄学的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于莳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呼吸窒住，紧抿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我可能是太想念我的前女友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夏舒阳继续说道，也不管于莳有没有回应。
“我有必要提醒你，专心开车。”
于莳清清冷冷地说道，眼神直视前方，坐姿端正，凌然高傲的气质毕现。
夏舒阳通过后视镜看她，眼底翻涌着激动的情绪，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凸起青筋，他深呼吸调整情绪。
“好，行车要注意安全，我记得的。”沙哑的声音泄漏了些许怀念的情绪。
于莳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夏舒阳刚才说的那番话似乎意有所指，他的态度更加令人捉摸不透，借尸还魂这种事情放在现代年轻人主流的无神论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若不是猜出她的身份，怎么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之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许迟公寓楼下，夏舒阳过来帮忙把许迟背上台阶，于莳按电梯。
从许迟口袋取出钥匙开门，摸索了半天灯，才找到开关。
灯照亮的瞬间，夏舒阳正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看穿了她的一切，那种眼神让她无所遁形。
“我去烧水。”她冷淡地说道，离开夏舒阳的视线。
夏舒阳到浴室里拿了条毛巾浸湿，给床上的许迟擦了擦脸和脖子，于莳恰好进来。
不是说待会有急事要忙才把她喊出来的？
她心中不解，却不愿与他交谈，并没有开口，只是把热牛奶放到床头柜上。
“这里我来吧，我把他衣服换掉，你先在外面等我。”
夏舒阳边按着许迟不停挣扎的手把他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边背着身朝于莳说道。
于莳不明白他叫她过来是什么意思，眼下夏舒阳是会好好照顾许迟的，那她有什么必要留下来？
“麻烦你，我先走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完全不想和夏舒阳有任何联系。
夏舒阳将许迟衬衫解了一半，闻言立刻转过身走过来，“等一下。”
于莳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直视夏舒阳，“夏先生，请你自重。”
夏舒阳望着那何曾相似的眼神，心中微动，他解释说，“上次是我冒犯你了，我向你道歉。”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若是真的有心寻我原谅，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于莳冷冷地说。
“我要追求你。”夏舒阳正色道。
于莳嘲讽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眼神里更多的是鄙夷，“追求我？我何德何能啊，呵。”
“追求你是我的权利，”夏舒阳和以前一样巧舌如簧。
“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打交道，”于莳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夏舒阳伸手便按住了她的肩膀，她的愤怒登时烧到了头顶，动作激烈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我……”
夏舒阳没料到她这么讨厌他，突然间真的有点手足无措，可他通过这段时间想通了。
“我们谈谈好么？”他收回手，有些卑微地说。
“不必了。”于莳当即跨步迈出房门，拎起包就离开了许迟家。
她快走了好久，意识到夏舒阳并没有追过来，才终于松口气。
通过今晚夏舒阳的反应，她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夏舒阳知道她的身份了。
只不过彼此没有说破，他更是想借着这个没说透的身份，重新挽回。
别说她现在是喻时葭，哪怕她是于莳时没有死，也不会回头再和这种男人复合了。
看上去多么深情不移的男人，却频繁与不同女人保持肉体关系。
真是可笑，渣到了极致。
而对比原杞晏，真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人品高下立见，谁说家世雄厚身边女人就应该不断，就应该被诱惑？
于莳彻底看厌了夏舒阳这样的人，恨不得能消除记忆，忘记曾经喜欢过他的事实。
回到家洗过澡，喻妈妈才下班回来，依旧是酒味缠身，不过对于莳态度非常温柔。
此前于莳和她通电话时，有提前讲过要搬出去和朋友合租的事情，喻妈妈很快同意。
依喻妈妈所言，女孩也要学会独立自强地生活。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喻妈妈将一个袋子从柜子里找出来递给她。
“小莳，这是上次给初辰买的生日礼物，那天忘记跟你说了，下回你去学校看他，给他带过去哈。”
于莳接过袋子，跟喻妈妈说了晚安，才回房休息。
到房间里，扫了眼里面的东西，是喻妈妈给喻初辰买的新外套，光那个牌子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摇摇头，感慨：真是奇怪的家庭相处模式。
躺到床上后，正想跟原杞晏发消息，就见他主动发过来了。
宝贝，上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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