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陶慕语决定跟凤卢青一块出去玩几天。
临行前几日，她熬夜整理了拿下陆三108招，在出行前一天，交到了六娘手上。
“我不在这几日，就你们俩孤男寡女的，把握好机会哦！”
六娘红着脸把陶慕语给她的爱情宝典珍而重之地揣进怀里。
第二日陶慕语上马车前，又担心六娘害羞不敢进攻，特意将她拉到后院叮嘱。
“女追男，隔层纱。你只要参照我给你的攻略，拿下陆三不成问题。”
虽然21世纪的陶慕语并未谈过正经的恋爱，但电视剧看了不少，恋爱综艺更是拿来下饭。
所以相对于六娘，陶慕语自认为还是有经验的。
六娘也十分受教，认真地点点头：“好，我一定不负众望。”
陶慕语瞧她那认真的样子，乐了。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逗她：“抓住一切机会，扑倒他！吃干抹净！”
陶慕语时不时会冒出些奇怪的词句，范六娘早就习以为常。
虽然陶慕语这话听起来很生猛，但六娘以为是别的意思，也没多想。
她以为陶慕语给她打气，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对陶慕语说：“好！掌柜的，你也是。”
啊？
“什么？”陶慕语有些懵。
范六娘学着陶慕语抬起双手，十指勾成爪，“嗷呜”一声：“扑倒他，吃干抹净！”
这话没有成功逗到六娘，反而让陶慕语闹了个大红脸。
马车上一路颠簸，凤卢青坐在陶慕语身边，胳膊时不时碰到她。
陶慕语的心怦怦直跳，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总是在循环六娘的话。
扑倒他！
吃干抹净！
扑倒他……
陶慕语深吸一口气，推开车窗试图转移注意力。
凤卢青注意到她的脸色不正常，凑近问她：“很热吗？”
他的脸庞离陶慕语很近，陶慕语的脸越来越红，更不敢转头看他。
偏偏凤卢青没察觉到，还贴心地打开另一边的窗户，拿来扇子轻轻替她摇着。
陶慕语吹了会风，感觉冷静不少，才慢慢坐直了身体。
坐了半日马车，行至码头，又改坐船。
他们此行的路线是一路南下，走水路更为方便。
凤卢青的意思本来要包一条大船，但考虑到费用太高，陶慕语坚决不同意。
出游这事，陶慕语之前的态度一直模凌两可。
直到她听说，凤卢青为了这次假期已经连轴转好几个月，这才心软下来。
难怪他之前总是忙，人影都难见到。
原来是为了这次腾时间。
说不感动是假的，面对这样用心的凤卢青，陶慕语说拒绝也难。
但凤卢青不知道陶慕语的心理活动，在他看来，陶慕语好不容易答应放下青鱼小厨跟自己出来，已是相当不容易。
因此陶慕语的意见他无意外不会反驳。
于是，两人又登上了一艘大客船。
这艘客船共载客二十余人，船上除了掌舵的，还有船工、仆妇、歌姬。
因为登船时已是傍晚，简单用过一餐后，陶慕语便想着去休息。
凤卢青笑着说：“也好，反正还要两日，船上风景可以慢慢逛。”
谁知，还没等他们去逛风景，风景就自来了。
为了方便照应，凤卢青与陶慕语房间相邻。
陶慕语虽然累，但想到凤卢青就在隔壁，总是辗转难眠。
这是两人第一次共度一夜，隔着一块壁板。
陶慕语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喝水声，衣物摩擦的声音。
就好像这个人正跟自己在同一个房间里一样。
想到白日里范六娘糊里糊涂的打气，陶慕语搓了搓自己的脸，不自觉傻笑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旁边传来“嗒嗒”的敲门声。
声音很轻，有些脆。像是用某种金属碰撞门板发出的声响。
陶慕语以为有什么事，竖起耳朵细听。
可凤卢青却似乎没有动静。
陶慕语听到门口传来女子轻声细语的笑声：“莫不是睡着了？”
有镯子臂钏的碰撞声响，一甜甜的女声道：“怎么可能。”
陶慕语听见她轻声说：“顾忌着隔壁那位呢，你去瞧瞧她睡了没。”
很快，陶慕语见自己门口有人影晃动。
她立刻屏息凝神，不再动弹。
那女子静静在她门口站了片刻，才离开。
“没动静，大概是睡了的。”
几声轻笑，敲门声复又响起，还伴随着女子低声呼唤：“郎君，船上备了歌舞和夜宵，不如随奴家前去看看？”
房间里灯还亮着，凤卢青确实没睡。
他本来是不打算理会这些人，但她们一直敲门不肯离开。凤卢青怕吵醒了陶慕语，于是只得打开了门。
听见“咯吱”一声门响，陶慕语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还真想去不成？
陶慕语披了件衣服，轻手轻脚挪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处听。
门一开，几个女子便小声笑了起来。
却听凤卢青说：“我未过门的娘子睡眠不好，请你们轻巧些。我们夫妻只想清清静静地游玩，往后也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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