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十数个呼吸过后，孟娇才怒气冲冲道：“柳元，你可知罪？”
“不知师叔何意，弟子何罪之有？”
柳元躬身行礼，小心翼翼问询。
事实上，这般神识威压，他压根无惧，甚至可以反过来震慑对方。
但这种自寻死路的行径，柳元自然不会做。
相反，不着痕迹地先后退了两步，显得极为狼狈地在抵抗。
“呵，死鸭子嘴硬，兰儿神魂内禁制，可是汝施展下的？”
孟娇收回神识威压，直截了当：“一个炼气弟子，神识强横多半不弱于妾身，却装作一副竭力抵挡的模样，不显惺惺作态，更令人生厌么？”
“……这，事出有因，望前辈允许晚辈讲述其中缘由。”
一切都被这拥有瞳术神通的孟师叔看穿，柳元索性脊背挺直，豁了出去。
即便孟师叔不愿听他废话，柳元有着十足的把握，在他生死之前，乾如兰率先香消玉殒。
索性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当然，涉及神识强横的神秘铭纹，他则是一句未提，换成早年机缘巧合服食异果，猜测自身多半属于“苦灵根”。
即便孟师叔认为他是胡诌，柳元也无所谓了。
他明显感知孟师叔瞳术神通催发，眼眸幽深漩涡显现，一副想要看透他一切，却蹙眉紧皱。
柳元自然不知晓，孟师叔对他服食异果嗤之以鼻，但是对于言说那“苦灵根”，在瞳术神通探查无果后，却是信了七八分。
苦灵根颇为神秘，比之天灵根都虚无缥缈，神秘莫测。
而孟娇之前翻看古籍时，却是知晓，苦灵根修士，寻常手段难以勘测。
表现奇特之处往往表面灵根资质奇差，基本属于废灵根，但神魂却是诡异般强大，远远超越普通修士。
通常这类苦灵根修士，也往往身具大机缘，非是普通修士可以比拟。
尤其是将殷氏双骄的面首屠戮一空，似乎更验证了几分。
一番深思过后，孟娇无奈收回瞳术神通，淡淡道：
“也罢，吾等修士，但凡能够脱颖而出，哪个没有一些秘密，本师叔也不予深究。”
“看着汝斩杀魔女面首，全力助兰儿逃脱的份上，死罪可免。”
“若是能将功补过，本师叔未尝不可彻底免除你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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