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刷！”
一个扫帚，不断扫过落叶，发出刷刷声。
拿着扫帚的人，乃是一个胡须发白，身材佝偻的老和尚。
“喂喂！无愚，吃饭咯！”
小沙弥在后面大叫一声。
这个扫地的老和尚，乃无字辈僧人，说起来，比慧云等人还低一个辈分，与狼王入佛门时是一个辈分。
此人原来不是僧人，而是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流浪老者，差点死在大林寺门前。
大林寺僧人见他可怜，收留了他，取名叫无愚。
平时，这人也在大林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不过僧人也不强求他做什么就是了。
他喜欢在塔林这边扫地，僧人们也由着他。
只不过，只有极少数僧人知道，哪怕方丈空玄或者达摩堂首座空闻见到这老者，也是客客气气的。
“就来，就来！”
无愚用扫帚杵着，微微一笑，他的面上，都是老年斑，眼珠也十分浑浊，犹如得了白内障一般。
突然，天上群星，猛然闪耀了一下。
本身皎洁的月光，也倏忽间变成了淡淡的血色。
“阿弥陀佛……”
这无愚突然喃喃道，“周天星斗摇摇欲坠，白月如血……”
“气机感应，可及星月……大宗师出世，还是？”
他喃喃地说着，瞳孔中本身浑浊一片的眼珠，此刻一边变成纯白色，一边变成了漆黑之色。
如果赵彦生在此，一定可以看出来，此人此刻的气息，很像是施展达摩涅槃经的空闻。
只不过，比起空闻那种声威赫赫，此人一身气息，则更为幽深莫测。
“铛！！！”
一声钟响，那无愚整个人一顿，本身的气息全部消散，又变成了一个平凡的老僧。
“今晚吃什么啊？”无愚道。
那小沙弥早习惯了这老和尚的呆愚，这时笑道：
“窝窝头啦！快点！整天疯疯癫癫的……”
“嗡！”
就在这时，空闻突然出现在这塔林，他看向老僧，又看了看小沙弥。
空闻自从被李吾仙伤了之后，回到大林寺已经有好几天了。
小沙弥陡然见到达摩堂首座，吓了一跳：“师……师叔祖，您怎么来了？”
空闻道：“无愚方才有什么异常反应没？”
小沙弥摸了摸脑袋：“没有啊，他就问晚上吃什么？”
“晚上吃什么？”空闻叹息一声，也念叨一声。
“我就说，窝窝头啦！”
空闻摇摇头，走远了，自语道：“师祖，您老人家迈步大宗师之后，真的是投身在此人身上吗，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还有师兄，闭死关也近百年了，和那洞玄子一样，不知是坐化了，还是……”
“唉…如今天下大乱，我又从龙无功，佛门此后的路在哪？”
……
望京！
紫禁城！
司天监的广场上，有一个巨大的日晷。
在日晷前方，还有一个很高的用于祭天的天坛。
天坛上方，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抚须看着群星闪耀，已经血色的月亮，喃喃出声：
“妖星显，血月出…唉，想必不久，金銮殿上就要白虹贯日了！不妙啊不妙！”
几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来：“大人，大人！”
这老者沉声道：“何事？”
“新皇问天象异常，主何凶吉？”
那老者沉吟不语。
小太监门看着天上的星辰不断闪烁，那月亮似乎血色也越变越重，都是畏畏缩缩起来，生怕是凶恶的征兆，然后让新皇大发雷霆。
“大人……？”
那老者沉吟片刻，道：
“就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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