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换颜色了……这个感觉好少女心……？”他暗自嘀咕了一声，目光落在【茧】内那个看上去像是女性人类的虚拟灵魂，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见两人都在匆匆忙忙地操作着控制终端，夏岚也只得来到一边突兀地放在路中间的椅子前，轻车熟路地坐了下来。
前两次他们还会把椅子收回去，但现在看来就好像完全不管了的样子。
他撑着脑袋看着忙碌的两位，心中却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忧虑。
虽然躯体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应的情绪以及细节，但普通人类的灵魂却是绝对无法骗过他的眼睛的——这两人显然有在瞒着自己些什么东西。
这些情感从大概五天前升起，在最近这几天内不停地反复酝酿着。
“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依照情感来定性的话应该并不是什么恶劣的坏事，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应该是某种兼具正负两面的复杂的事情？”他撑着面罩想道。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某种焦急的情绪，是什么东西要到期了吗？”
“可能是担心我们等得不耐烦？但那应该不至于这么强烈，我之前也和他们表明过了，半个月内还不急。”
但现在并非发问的时机，虽然真诚才是必杀技，但他还是决定临走之前再问问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而在他思索与暗暗决定之时，舷窗外又炸开了漫天如同水晶破碎一般的剔透粉霞，它们飘散在空中，飞速地被回收装置擦去——看来是又一个实验品被毁去了。
他悄悄瞄了一眼终端上的实验编号，那【761】的数字让他不由得愣神，接着又是感慨——在这种关头上，两位研究员甚至放弃了人类的正常作息，将一切的注意力放在了推进实验进程上。
他们最近几乎每天都会找他测量新的数据，测完以后就又是疯狂地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进行各种设计、实验。
而夏岚早就已经不能理解他们到底在研究些什么了，比如今天的“美少女型虚拟灵魂”就是他完全看不懂的东西了，而他们现在在面板上计算着的东西也显然不是他能看懂的。
不过显然地，夏岚不会在乎，也不急着去弄懂他们所隐瞒的事情。
他只在乎在此间的收获与代价。
……
在默默出神了片刻之后，骤然变暗的控制室唤回了他的心神。
夏岚抬头便见二位研究员站在走道门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一人笑道：“在想什么呢，我们要出去了。”
“怎么突然不做实验了？”夏岚奇怪地问道，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厚重的闸门落下，灵魂织机的内部归于沉寂。
大升降机平台，夏岚站在两人的身边，听到了来自海娜的回答：“我们的素材库里有个东西应该能帮到实验，但是但是那片区域不接受智能终端的管理，所以要亲自过去取。”
“还有，趁着这会儿休息一下，我们的实验已经完成了大半了，接下来恐怕就是对【登神长阶】的塑造了。”海姆达尔说道。
“登神长阶……那又是什么？”夏岚奇怪地问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海娜解释道：“在数百次的实验之中，我们已经确定出了一个事实——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并不能直接制造出以你为蓝本的虚拟灵魂，我们需要寻找更为间接的办法。”
“这样啊……”夏岚隔着头盔摸了摸下巴，心中的诧异又浓了几分。
“看来我的本质比我想象的还要超凡脱俗呢，未来可期？”他笑着打趣道：“这份潜力即使是你们都说不清楚，要知道地上的那些神明巨兽也是你们的造物啊。”
海娜见他提及巨兽，神色微微一顿，接着便无奈地笑着摇头道：“他们和我们走的并不是一条道路，那些技术没有在我们这里继承下来，如果我们传承了那些技术的话说不定早就完成它了呢。”
那种“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感触又一次爬上心头。
但他这次却很好地收敛了情绪，略显遗憾地摊了摊手道：“这要是你们保存了，那我说不定就能拿到解决那些灾害的办法呢，毕竟祂们中的很多会危及这片大地上的人类。”
……
回到“地面”之上，夏岚解除掉隔绝服后并没有选择与他们同道，而是离开实验室区域，回到了生态模拟环境之中。
这里比起他们初到的时候已然有了许多的不同之处，周围的生物环境、氧气环境似乎都有了他能察觉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正在将这里推向失衡的深渊。
初步推测应该是他们带进来的微生物导致了微生物圈层的失衡，随之物质与能量的循环也失衡了，然后这里的环境就开始逐渐不稳定起来。
想要让它恢复平衡，不光光是需要高强度的人为干预，更需要数月乃至数年的时光，而这显然不是一个短期内就能解决的事情。
（其实海姆达尔他们只要花两个月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夏岚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环境改造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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