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进去吧。”何南看着那些煤气灯，深感奇异：“煤气灯啊……真是古典范。不禁让我觉得控制它的黑帮还挺有情调的。”
“大概就是个疯狂迷恋这些老玩意儿的老古董吧。”雪莉露出笑容：“不知道这黑市属于哪个帮派呢……”
“可能是那种独立的小帮派吧，不过受大帮派控制，要上税……他们的势力范围恐怕仅限于这个黑市与地上的停车场。”何南扭头看了看附近的糖果厂，接着说：“连糖果厂都不一定归他们管。”
“如果这个黑市历史悠久且一直没换人控制的话，那岂不是说明笑面鲨是老牌黑帮分子了？”雪莉静静的低头看着入口：“说不定还曾经是赫赫有名的黑帮家族呢，只不过没落了。”
“没落基本也是必然吧。纽约现在的八大帮派没一家是老黑手党……现在的新帮派，一个个实力都太强大了。老家族还能延续下去都算非常不错了。”何南思索片刻，看了看周围，确定这里没摄像头，便退后几步，跟雪莉说道：“我们最好现在就伪装一下。”
“嗯。”雪莉点点头，从斜挎包中拿出了道具。
之后，何南与雪莉进行了简单的变装。
今天他们出门时穿的衣服，就特意和电视上那套做了区分。
如今，何南还戴上了面罩。而雪莉，则戴上了全脸面具和假发。
“银发版本的雪莉啊……”何南看着雪莉的样子，感慨起来。
“怎么，不习惯？”
“不，我觉得非常好看。”何南看着她的面具，不得不如此吐槽道：“……面具除外。搭配起来就觉得，好丑。”
“呵……你那头罩跟银行劫匪都一个款式，还好意思说我。”雪莉笑呵呵地偷来了鄙视的目光。
“那也比你的冰球面具好吧！”
雪莉戴着个万圣节用剩下的冰球面具。
……全是一个个孔洞的，杀人魔杰森用过的那种。
“我往这上涂点血，就会变得非常恐怖了。”雪莉抽出匕首，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把这个换成砍刀。”
“杀人魔这么可爱能吓唬谁啊。”何南没忍住，嗤笑了一下。
“那是你跟我太熟了才觉得不可怕。”雪莉将匕首插回刀鞘，得意地说。
“好好好，真是吓死我了。”何南敷衍地说着，率先走向了楼梯：“来吧。表现自然点，要看上去就跟来采购的普普通通的客人一样。”
“嗯哼。”雪莉似乎很中意这个经典而可怕的面具，便摸了摸它，边走边说：“没错，普普通通的银行劫匪和杀人狂而已。你手上最好再拿把AK，一进去就先突突一个弹匣，告诉他们你要抢劫，不想死就把钱交出来。”
“不是说好的抢银行吗？”何南走入煤气灯下，看着旁边飞舞的蛾子，吐槽道。
“黑吃黑嘛。先抢黑市练练手。”
“我觉得还是抢银行比较简单……”
随着越来越往下，他们便闭上嘴来，不再闲聊了。
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差不多到了地下十五米的地方，楼梯到了底。
接着，他们从同样狭窄、年代久远的石质门洞走出，回身看着刚刚走过的楼梯间的位置，不禁发出感慨。
他们是从一座圆柱形石塔中走下来的。
石塔顶部边缘还站着一位手持狙击枪的卫兵。
……而且，在离这里很远、似乎是黑市尽头的地方，还有另一座石塔。
上面同样站着个狙击手。
大概那边就是另一个入口。
他们正处于一个大厅之中。
大厅中央有个十字形的水池，分割出了四片商业区域。到处都有穿着统一的维多利亚风复古制服的持枪卫兵站岗。
水池正中央，屹立着一座雕像。
何南见四下无人关注这边、狙击手也根本没鸟他们，便悄悄拿出望远镜好奇地看了一下，上面写着，这黑市的名字叫作“煤气灯集市，始于1838。”
“这里比禁酒令历史更久。”何南感慨着：“不然它最早应该是1920年开起来……而且，怪不得这里到处都是煤气灯，卫兵还都维多利亚时期的打扮。维多利亚时期就是从1837年开始算的啊。真好奇当年这集市上头是用什么遮掩入口的。”
“嗯。这一切都意味着现在掌管这座黑市的人也依然维系传统呢……恐怕也对那段历史很感兴趣吧。否则电灯可比煤气灯好用多了。”雪莉看着雕像，十分好奇：“……真有趣的雕塑。”
那是座巨大的钢铁雕塑。
上面雕刻着一帮商人和另一些人在交易货物的热闹场景。
“水手……不，上面的似乎不止是单纯的水手，而是海盗和奴隶贩子。”何南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装束与交易的内容，如此肯定道：“他们递过去的东西里有非洲土着的宝藏。有些人还戴着那种海盗旗标志的头巾。”
“嗯哼。”雪莉表示赞同：“……看来不是黑人喜欢来的地方啊。它最初的定位就充满了血腥与肮脏。”
“不过这里黑人也不少就是了……生意嘛。这种雕塑算不算歧视还真的不好说，因为毕竟是记载历史的……不过吧，这里也没人管你政治正不正确，拳头硬就说了算。管理者不想拆雕像那就是不准拆，谁不服也没用。”何南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生意很不错，我还看到了不少外国人在这……恐怕有人专门跑来求购某些在正规国际市场上禁售的货物。”
“也可能在进行黑帮的内部交易。”雪莉轻声这样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帮人马：“那些人，就都是兜帽帮的。”
“啊……确实。”何南定眼一看，望见了远处一批都和老大红兜帽一样戴着各种兜帽的人——只不过，他们的兜帽全是黑色的。
那些兜帽帮成员和维多利亚卫兵们交谈了一番，便被放心，进入了一个古老的升降梯——木质平台、升降井是被铁丝网笼罩，要拉动杠杆才能升降的那种。
“……看来普通人不许到地下去。”何南皱了皱眉头：“或许那儿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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