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坐在车上，后座是凌鬼和虚弱的陈亮。
司机一直在沉默地开着车，手在方向盘不停地打转。
陈亮一直低着头，好像在为刚才的事情而感到内疚。他好几次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一直坐在前排的张斌倒是没有回头，径直开口道：“陈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亮听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张少爷，就这么让他们赢了吗？这样，不是和魔族约定的条例不相符合？”
陈亮之前一直叫张斌的本名，现在却改口叫了张少爷。但是张斌并没有在意，他在前排的椅子上转过头，看着陈亮。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陈亮听后，感觉张斌像是在说反话，但是看着张斌的眼神，在那双眼睛当中，却丝毫看不出冷嘲热讽。
陈亮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张斌身上所透露出来的自信，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一旁的凌鬼终于缓缓开口。
“我那一边，已经走出了关键一步，所以，你没有杀死白羽或者周洋也没有什么大碍。”凌鬼的语气当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有一种傲视群雄的自负。
陈亮听了，心里当然很不是滋味，但自己身体虚弱，只能恨恨地咬着牙。
张斌：“凌鬼说得没错，他那一边进行得非常顺利，所以计划有变，白羽和周洋他们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陈亮缓缓道，似乎没听明白张斌的意思。
凌鬼：“反正你听从安排就可以，在这期间，好好学习学习，你还差得很远。”凌鬼借着这个机会，特意炫耀了自己在张氏集团的地位。张斌对此没有再说什么。
唯一不爽的，只有陈亮一人。
张斌：“林氏集团那边，消息散播得怎么样？”
凌鬼：“已经将消息透露给了林鑫，接下来，就看他们的行动了。”
张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林山这个家伙，开口闭口忠诚，说到底是极影门的人，终究会背叛林氏集团，我早就建议林鑫斩草除根，他却莫名喜欢这个林山。”
凌鬼：“林山还不知道我们对于他的了解，可以利用这一点，把和他相关关系人员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确实已经迫不及待了。
张斌有些摩拳擦掌，只是他没有想到，对于卢倩倩的控制，居然对周洋没有产生影响，本来以为这样可以为陈亮的对决稍微减轻负担。
另外一边，在四玄书院，周洋和白羽正坐在学校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周洋手中握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是透明无色的液体，但是却有一股浓烈的味道，这是北山国的一种特产，据说是利用数百年前的秘方制作而成的饮料。
解忧水。
北山国的人们一般这么称呼这种透明无色的液体。
这种饮料遍布北山国各个地方的大街小巷，而且有贵的，也有便宜的，味道初闻起来非常具有刺激性，但是如果能够坚持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就能达到一种飘飘欲仙的境界，令人神往。
在学术圈里，这种饮料有一种更为之简单的称呼。
酒。
周洋买了一小瓶，自己喝了大约四杯，而白羽则喝了一杯，完全是陪同。但是两人的脸色通红，而且眼神迷离。
四周空无一人，周洋站起身来，跳了个舞。
而白羽脸上挂着不知名的微笑，傻乎乎地拍着手，然后嘴里唱着不知所谓的台词。
“咿呀咿呀。”
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园内回荡，这个时间已经是接近午夜，学生居住的地方距离这里有点距离，就算两人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终于，周洋好像跳舞跳累了，他气喘吁吁地坐下来。然后毫无征兆地，他哭了起来。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结果还是这样？她难道看不到我这么喜欢她吗？”
周洋声音有些沙哑，雷脉护符在他胸前安静无比。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卢倩倩。
在和陈亮的对决当中，虽然周洋并没有表现出非常明显的情绪，但实际上，一种强烈的支离破碎感，在他内心发散开来，直到和陈亮的比赛结束后，周洋才哭得稀里哗啦。
周洋只有一个爷爷，没有父母，从小就很羡慕有父母的孩子。后来，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普通，虽然有喜欢的人，却不敢努力。
再后来，周洋有了实力，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周洋还是没能够留住那个他一直挂念着的人。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坐在一边的白羽一直在沉思，他看着周洋，内心也很不好受。
让白羽感到高兴的是，周洋活着从四玄秘境当中回来了，可是，另外一方面，白羽也感觉到极其内疚，因为他没有替周洋留住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女人。
白羽的使命感非常强，在他看来，这就好比分派给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
白羽抬头，看见了明亮的星空，突然，一阵寒风吹过，让他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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