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斐兵楞了一下，随后身体忽然一颤：“是他，是他害死我的，啊！！！！”
斐兵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他苍白的小脸呈现出狰狞而恐惧的变化。
“啊！！是他，是斐然害死了我，是他……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要这样伤害我？”
怎么回事？
水幺站起来，走到斐兵跟前：“你的死跟他有关？”
“就是他，就是他，他害死了我，是他害死了我。”
“不。”斐军飘他跟前，用力强调：“是我，害死你的，是我，不是你哥哥。”
斐兵楞了一下，眼眸定住，怔怔的盯着斐军，像是记忆有些想不起来了：“是你？”
“对，是我害死你的，跟你哥哥斐然没有半点关系。”
“真的？我哥没有害我？”
“对。”斐军用自己的双目死死盯着斐兵，说道：“你哥哥当年是爱你的，他不会伤害你。”
之后，斐兵晕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且还是站着闭上的双眼。
水幺担心斐然，出去的时候没有找到他。
“斐然！”水幺在四周喊着他的名字。
这一世，水幺觉得自己操碎了心，很怕他做了傻事。
“我在这里。”低落的嗓音从房屋后响起。
水幺拿着电筒看路，后面是茅房，不过无人居住之后，里面是干的。
“你站这里做什么？”
水幺拿着话筒，照着斐然的面孔，苍白的毫无血色，光亮透过他的脸颊，照在他身后，不留下丝毫影子的痕迹。
“刚才斐兵的话，我都听到了，站在这里，我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
“你想起了什么？”
斐然盯着干掉的茅房，说道：“想起小时候我经常在这里小便，也会带着一个孩子在这里一起，应该就是斐兵吧，只是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水幺从身后将斐然抱住，冰冷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寒气让水幺的身体有些打颤：“别想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斐兵真的是我害死的，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害怕自己像父亲一样祸害了别人，却在自己死后，带着无穷无尽的仇恨想要杀了对方，那样的自己太可笑了，笑到一种该死的地步。
如果真的那样，那么他是真的该死。
就像行走在沙漠上的人，不知道属于自己的前方在何处，迷茫无助。
冰冷的寒气侵入水幺的体内，但他此刻需要温暖，所以她没有放开他。
只希望少年能够收到她的温暖，让他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不爱他。
“斐然，每一个人都会犯错，当初我让你放下对姚如春的仇恨，就是想告诉你，不是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去都一直保留着善良的心，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我都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相信自己好吗？”
女子淡淡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温柔的气息让他冰冷的身体多了几丝热度。
很舒服，很温暖，从未有过的感动让他想要拥有的更多。
如果她也是鬼，是不是他们就可以是金童玉女？
这样的想法，斐然一闪而过。
“易苒，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爱情，就是无怨无悔的付出。”
“那我可不可以为了你，放弃投胎，我只想每天每天都能看到你。”斐然的言语里带着几丝惝恍和痛楚，那种痛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在这一世的他，活得并不快乐。
“不可以。”水幺果断拒绝。
斐然的心像被利剑刺过一般，痛得无以加复。
她又拒绝了自己。
“听我说。”他满身溢流出来的悲伤，被水幺感受的格外真切，立即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在一个正确的时间相遇，那才是最美好的爱情，斐然，下辈子，我们不期而遇。”
斐然有些不解，她的话像是一种告别：“什么意思？”
“没有，我期待下辈子我们能幸福的生活。”水幺甜甜一笑。
斐然这才低头去看她的容颜，电筒照射出来的光芒让水幺的唇瓣阵阵发紫，单薄的身体颤抖的有些厉害。
他这才忽然推开她。
水幺抱着自己的胳膊索索发抖。
可恶，实在是太冷了。
“你不应该抱我那么久。”斐然的眉眼染上一丝愧疚。
“谁让你不开心。”
“我不开心，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身体吗？”斐然的心微微颤动着，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跳出来。
“傻瓜，爱就是为对方付出。”紫色的唇瓣微微拉开一抹笑意。
斐然心情复杂，却又巨大的暖意。
那天晚上，水幺发了高烧。
夜晚十分，额头的热度让她辗转反侧，意识迷迷糊糊，喃喃自语，却又没人能听懂她说什么。
斐然有些不知所措，看到这样的她，心急如焚。
她的身体好烫，肌肤冒着冷汗，可是斐然不敢靠他太久。
这里都是鬼，除了水幺自己醒来去医院，没鬼可以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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