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十二处痛点，分别分布在双腋之下，左右脖子，后腰之处，脊椎中间……”
一番医学检查结束了。
主治医师，宋慧颖面色凝重，如数家珍一般汇报病情。病号刘璋，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听着。
等宋慧颖说完，刘璋才敢开口问询，态度一改先前，“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宋慧颖点点头，“何止是严重而已啊。”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结合表情和语气，一副刘璋得了绝症的模样。
刘璋咽了口唾沫，忐忑地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他虽然知道宋慧颖好开个玩笑，但一旦认真起来，还是挺靠谱的。其实，他早就怀疑过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不是什么神仙转世，也不是什么超人。他就是一个肉体凡胎，如果没有那一番遭遇的话，他如今应该还是一个小屁孩子，刚刚不用尿布，不穿开裆裤，无忧无虑地在庭院间奔跑才对。
“欸……”
宋慧颖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你的问题应该不会很大，没想到啊，你的问题比我想象中，还大的多啊。”
“咕咚！所以说，我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你……你现在不算个人……”
宋慧颖语出惊人，刘璋长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他才说道：“我……我不算个人，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慧颖却是摇了摇头，“你不是个东西。”
刘璋情绪失落，没注意这句话，“那我是什么？”
“你不是个东西，也不算人，准确来说，应该叫你妖人或者半妖。”
“哦。”
这话倒是没有超出刘璋的意料，所以他的态度很平淡，接着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身上比正常人类多出来了十二块骨头，就是我检查出来的那些。”
“那我……我得算是个妖怪吗？”
宋慧颖摇头，“不，我不是说了吗，你不算个人，也不是个妖，只能算半妖或者称你为异人。”
“异人？”
“对，异人。”宋慧颖道：“师门记载，一些误食或者有意吞服各种奇珍异果的人类，他们的身体都会因为这些奇异之物发生或好或坏的变化，这种人统称为异人。”
刘璋听到了或好或坏，他问道：“我这个算是好的还是坏的？”
宋慧颖看着他道：“目前还看不出明显的变化来，所以没办法判断好坏。不过，它只是帮助你提前发育了，应该算是好事吧。”
刘璋苦笑了一声，“呵，好事吗。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好事。”
“哦，为什么？”
“我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地年纪，却因为这破玩意儿，被迫长大。每日藏头露尾的，不敢活在人前，只能躲在人后，过得连老鼠也不如。你说这是好事吗？”
宋慧颖不置可否，眨了眨眼，忽然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有晨勃吗？”
“咳咳咳咳咳！”
刘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用一阵干咳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了好一阵，才抬头看过来，一脸的纠结着问：“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宋慧颖翻了个白眼，郑重其事道：“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我的眼里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之别。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刘璋真后悔教给宋慧颖前世的东西，但他还是想了想，决定告诉她。
他摇了摇头，“没有。”
“哦……”宋慧颖点点头，然后又问了一个杀伤性十足的问题，“你那个是不是根本没有发育？”
刘璋的眼皮在疯狂跳动，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是！”
宋慧颖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并且还有几分雀跃道：“我就知道我的猜测不会错的！果然被我猜对了！”
刘璋瞪眼看过来，问：“你猜到什么了？”
“你吃得那玩意儿，名字叫灵骨，据你说是从一具女骷髅手里得来的。你还说过，她将灵骨放在喉咙间就能幻化身形，恢复肉身说话。所以我就一直在想，这所谓的灵骨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
“就是灵骨自己啊。”
宋慧颖的话，刘璋没听懂，他又问：“你什么意思？”
“笨！”
宋慧颖骂了他一句，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吃下去的那块所谓的灵骨，其实就是那个自称为灵骨的女骷髅，她自己！懂了吗？”
什么？！
刘璋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你是说，灵骨把她自己给我吃下去了！”
“对！”
“不对啊！”刘璋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我记得她的躯体明明是一具骷髅的啊，洁白如玉，怎么可能是一块不能动的骨头呢？”
宋慧颖嗤笑了一声，“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问你，你在吞服骨头之前，灵骨是不是带着你进去过她的内室，当着你的面把骨头装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才变换身形跟你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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