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音乐学院出来，陆煜直接去了医学院。
趁着学校放寒假前，一直负责带他的宋洋教授，特地让他过去一趟。
停在宋洋教授的办公室门口，陆煜不自觉驻足了。
一只手抬起，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他有些犹豫。
今天宋洋教授找他过来，他大抵能猜出所为何事。
“咚咚咚——”他还是敲响了宋洋教授的门。
“进。”
陆煜走进去：“宋教授，您找我。”
“小陆来啦，快坐。”看到陆煜，宋洋很热情。
作为华国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宋洋为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唯有对陆煜，他始终笑脸相迎。
也是，任谁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晚上做起梦来都要笑得合不拢嘴。
宋洋亲自给陆煜倒了一杯水，随即将一份文件交到对方手上。
“宋教授，这是……”
“愣着干嘛？打开看看吧。”
陆煜打开它，看完，脸上却分毫没有见到喜意。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宋洋那张笑到铺满褶子的脸。
“这是M国的蒂文教授给我回的邮件，他已经答应了，等你毕业之后，直接去他的实验室攻读医学博士。”
蒂文，是国际着名的胸外科专家，也是国际医学界的领军人物。
他所就职的洛城大学医学院，也是全球最顶尖的医学院。而蒂文每三年，才在全球招收一个学生。
真可谓是百万里挑一！
“怎么了？”宋洋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后，才发觉陆煜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宋教授，我暂时还不想出国留学。”
宋洋一惊，不知道陆煜这小子是哪根筋搭错了：“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告诉我，你的理想是能够进入国际最顶尖的医学实验室深造，未来成为一名优秀的胸外科专家。”
“没错，这是我的理想。可理想，并非全部。”
宋教授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出国留学的费用你完全不用担心，院里有两个公派名额，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给你和宋清子。”
公派留学，不仅不用花钱，只要生活节省些，甚至还能攒下不少钱。
宋洋认为，这完全可以解决陆煜的后顾之忧。
“宋教授，恐怕这次，我不得不要让您失望了。”
“给我一个理由。”
陆煜思忖片刻，缓缓开口：“我有放不下的人。”
“女人？”这是宋洋的第一直觉。
陆煜没做声，微垂着头。
至此，宋洋的脸色才算真正垮了下来。
“年轻人，作为过来人，我必须告诉你，无论何时，都要把自己的事摆在首位，切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是宋洋第一次对自己的爱徒黑脸。
“宋教授，这事我已经决定……”
宋洋直接打断道：“你先回去好好考虑，这事不急，等明年开学再给我答复。”
他的态度，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热烈了。
“好，宋教授，您多保重身体。”说完，陆煜也径直走了出去，一点都没有要多停留的意思。
这一来，宋洋独留办公室里，连连唉声叹气。
士之耽兮，不可脱也！不可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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