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我跳的是什么，对不对。所以，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谁教的，都交给了谁吗”。
孙清雪沉默了半晌，最后涩涩的抬头。对着王铮说道。
“我跳一遍给你看，可好”。
“好呀，好呀”。
于是映着晨曦，映着微风。舞一曲绝色，在王正惊讶的目光之下，孙清雪跳完了整段的舞蹈。
比之那些个守城门的动作简直是有天壤之别，与王铮更就不用提了。
跳完之后王铮还兀自在惊讶之中。
“所以他们所说一舞名动京城的人，真的是你。”
“是我。此舞曲乃我所创。我幼时，喜好掌中舞。听飞燕合德之故事。羡慕赵飞燕可作掌中舞，于是日夜苦练。后来现在人前，便一招惊动了天下”。
“那你教给了谁吗。此一舞只跳过一次。如果能认真学会的，恐怕没有几人，除非过目不忘。”
王铮匆忙的回屋里拿出了笔墨纸砚，放在了靳望着眼前，“来来来靳督主，约莫把那个姑娘的面貌画一画，一会儿，让清雪认一认，到底认不认识她”。
王铮十分理解自己的能力，为了不耽误事情的进展程度。所以还是拱手让给了他人。
靳望三下五除二的将案发现场的原貌，还原了出来，一个人趴在地上，血流满地的模样。
王铮看了啧啧称奇
孙清雪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也只得沉声说道，“并不认识，小时候，能够得我风姿一二的，也就只有我弟弟。后来家中出事他与母亲走散。我被养成扬州瘦马。再后来的事情大概你们也知道了”。
“你弟弟？你还有个弟弟”
“是的，我弟弟叫孙青阳”。
“你爹呢”。
“我爹……”
孙清雪沉默了半响，王铮从救下孙清雪的时候开始，从来就没有问过一句有关于她身世的事情。
但凡家里能好过一点，孩子也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
对着救命恩人的询问。孙清雪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据实以告“我爹乃前吏部王尚书。”
一句话震惊了王铮。前吏部王尚书，头两天儿多了一个私生子，这两天又多了一个私生女。
作为正经八百的名门贵女，正经的被世人所承认的王尚书的女儿王铮，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回应。
愣在当场沉默了很久。“所以……所以……”
所有的所以，在口中反复了好几遍。就连先生在门口也沉默不语。
到最后还是靳望接过去，“所以你是前吏部王尚书养在外室的女儿？”
“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娘呢。”
“自从尚书府遭逢大难，我娘便跟我弟一起失踪了”。
很明显，如意，还有一个姐姐就是孙清雪，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甚至连东厂都不知道。
王尚书的保密工作做得如此惊为天人。王铮自己都佩服的不行。
笔之当时刚知道王尚书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王铮，现在已经能够很坦然的面对这个私生女。
那时候无论如何的不相信。现在都已经变成别人怎么说都可以。
很明显，孙清雪的年岁比王铮大上许多。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说不定王尚书的正牌夫人还是第三者介入呢。
“我听说王尚书与其妻子伉俪情深。她女儿年纪应该比你小吧。按照你们的这个说法，岂不是王尚书在其还未成亲之前。就已经有了外室了，是因为你娘地位不如王尚书的妻子地位高，门不当户不对。王尚书是个陈世美。还是因为另有隐情，你可知晓。”
王铮，一字一句说的断断续续。在爹娘走后的这么多年要编排起自己的老爹是个陈世美。王铮觉得整个大明除了自己也没有别人了。
“我娘是倭人，尚书大人，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倭人为自己的正妻？我们很早之前就知道，不会被迎入王家的府邸，但是我娘心甘情愿的一直跟着他，我们，三个人，被我爹其实照顾的很妥帖，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而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非要问起我的生死，恐怕这个秘密就会被藏到永远”
“那王尚书之死，你可知道是何原因”是何人所为？”
“并不知晓那时候，只听说尚书府邸被人攻击，尚书府，一个活人都没有留下来，我一觉醒来，我娘就带着我弟不见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生活无以为继，所以才一步一步的走成这个样子”
“那你眼睛为什么会失明？”
“被人骗了，我被养作扬州瘦马的时候，遇见一个公子，口口声声对我真情切意，可是到最后转头去，左拥右抱，我连个妾室都算不上，被养在后院很多年，深知总有一天会年老色衰，色衰而爱驰，可我本来就没有多少爱，甚至被当做玩物一般的共赏，由于我天性过于懦弱，所以整日以泪洗面，后来就看不见了，看不见之后便被赶出复来，为了讨生活，便将儿时所痴迷的舞蹈，搬在了台上，赢得了一众的喝彩，可是因为失明，终究是被人厌弃，若当年在破道观中没有你对我施以援手，我恐怕现在都已经是白骨累累了”
王铮所想知道的惊天一舞的秘密，到目前为止，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可是却意外的多出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使劲的皱了皱眉，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扯着笑的对着靳望说道，“看来我这个脑袋以后真的是要保不住了，你说陆乘风会不会怪我？”
“不会，你被皇上摘了脑袋以后，我替你去摘了陆乘风的脑袋，给你报仇”
王征撇了撇嘴，“冤冤相报何时了？走吧，青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孙清雪，自从被王铮救了以后，就一直在先生这里，常年的没有出过门去。
跟着王铮进了城，走街串巷，脸上倒是带了一个面纱，看不出真正的面容，直到了荣亲王府。
彼时的荣亲王在石像一案结束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家中，同如意一直在一起，不再去欢意楼花天酒地。
也不知道跟如意，还能不能在那事上相处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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