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初夏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它……”
倘若，不是她找上林爷爷，那么，小黄就能和他的父母兄妹们一样，在山林间恣意奔跑嬉戏，而不是被困在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即便将脑袋仰到最高处，也只能看见头顶那片狭窄的天空，低头时，也只能看见熟悉到骨子里，闭着眼睛都能轻易越过的各种人为障碍物。
系统毫不犹豫地捅刀：“宿主，套用你们人类最常说的一句话——道歉有用的话，还用警察干嘛？”
林初夏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做？”
放生小黄？
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是不可能的。
又或者，将小黄送回去，和它的父母兄弟们团聚？
同样不可能，就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句话所说那般，在他们一家人的精心养育照看下，小黄身强力壮，虽说不能轻轻松松就碾压一窝的兄弟姐妹们，却也绝对会成为“大佬”般的存在，从而在有意无意的情况下，和它的父母杠上。
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宿主，我记是，你的情商是智商的个位数，而不是智商是情商的个位数。”
“统啊，咱能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整人参攻击这套吗？”
林初夏嘴角抽了抽，她哪能不明白系统的意有所指？不就是想方设法地蛊惑她买山包地吗？
也不想想，她拥有的是“心灵手巧”系统，而不是“种田养殖”系统，包座山，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就为了养一只小黄？！
但是，先不说，市郊的山有多大，要花多少钱才能包下来，单说，包下整座山后，以她们一家子的忙碌情况来看，指不定，包下来后，也是放在那儿，一年到头带小黄去那儿住的次数，也不过三五次。
那么，这包山和不包山，有什么区别？
不，严格说来，其实，也是有区别的。
包山需要砸钱，在她买了小洋房后，剩下的钱，哪怕积攒到现在，也远不够包座山。显然，想要包山，就得跟银行借钱。而，以她的年纪，即便找关系越过林爱国和邓秀珍，私下里处理好，但是，自古以来，就有“纸包不住火”的说法，那么，到时候，她不仅得想法子安抚住父母家人，还得应对邻里乡亲们有意无意的嘲讽和讥诮。
何必呢？
系统砸砸嘴，没和林初夏继续探讨包山这个话题：“友情提醒宿主，在你的左前方，隔着五排座位的地方，你的老熟人正一脸深情又谄媚地看着你。”
“啥？”
突如其来的打岔，令林初夏毫不意外地破功了——下意识地睁开眼，往系统所指的方向看去。
“统啊，早就跟你说过了，少泡论坛，多读书。”林初夏嘴角抽了抽，一脸的不忍直视，“瞅瞅，那人明明是一脸的疑惑和探究，结果，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深情和谄媚？这中间的区别，可大了啊！”
“老熟人的照片JPG。”
系统一言不合地发了照片，还是“九宫格”的那种。而，每一张照片，不用放大了，再仔细地看，确实，张张都清楚地显示出“深情和谄媚”来。
那么，这位老熟人，又是谁呢？
徐建军。
“这不可能啊……”林初夏阖上眼皮，佯装睡觉，实则，意识再次进入系统空间，和系统探讨道，“难道，王老板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林初夏嘴里的王老板，全名王淼淼，正是本省甚至全国都很有名望的女商人。
当然，她还有一层身份——徐建军小姑徐小娟的朋友。
但是，旁的不说，单是徐小娟的闺蜜，原本并没有开饰品厂的想法，却因为云芳提供的那些或简单、或奢华、或可爱、或古朴典雅的饰品，而在徐小娟的撺掇下，开了一家饰品，生产出类似的饰品的举动中，就能够瞧出来，在王淼淼和这位闺蜜间，徐小娟究竟偏向哪一边。
这种情况下，王淼淼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将林初夏这位隐藏在幕后，纯粹吃技术红利的半个老板的信息透露出来！
因此，不等系统捅刀，林初夏就干脆利落地掐灭了这个无厘头的猜测。
“不可能！”
在这一刻，林初夏的脑子疯狂地转动起来，很快，就琢磨出一个无限接近真相的猜测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正如林初夏刚才所想那般，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秘密，否则，不会有“纸包不住火”的说法。
而，这一年多来，不论林初夏，再或者邓秀珍，涉及到久久精品店的进货渠道，虽没有广而告之，却也没有刻意隐瞒。因此，通过久久精品店，再查到王淼淼名下的那家饰品店，进而顺藤摸瓜般，找到隐于幕后的林初夏，这个过程看似艰辛又漫长，实则只要愿意砸钱，那么，就必然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查个一清二楚。
“宾果！”系统打了个响指，“答对了，可惜，没奖励。”
林初夏：“……”
唯一令林初夏疑惑茫然的，就是过去那一年来，有无数个被徐小娟等人察觉到真相的机会，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偏偏，此刻，却突然大动干戈？甚至，到了连徐建军这个娘家侄儿都知晓内幕的地步？
“下一站，南山中学，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在公交车喇叭响起来的时候，林初夏也突然睁开眼，恰好，就和再一次望过来的徐建军那幽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不过，很快，徐建军就敛去眼底的晦涩，咧嘴，冲林初夏露出一抹比窗外阳光还要明媚灿烂的笑容，并且，毫不犹豫地起身，朝林初夏的方向走来。
林初夏：“……艹！”
“宿主，淡定，别方。”系统不慌不忙地说道，“他也是南山中学的，提前下车，很正常的。”
林初夏：“统啊，你当我傻呢？他明明离前门更近，偏要穿过重重人群，跑到后门来？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喜欢九零年代艺术家请大家收藏：(m.20xs.org)九零年代艺术家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