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走到了春曦的跟前，问道：“春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偷盗家里的东西呢？”
春曦白了长安一眼。刚才，曹太太骂他和苏细烟的那些话简直能要了他的命。这会儿，他的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呢！听到长安的话，他不由得火冒三丈的喊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长安尚未开口，曹太太喝道：“怎么没关系？长安是我们曹家的大少奶奶，她替我审你！”
春曦冷笑道：“妈真有意思，竟然糊涂了。我是你的亲生儿子，长安不过是你的儿媳妇。你竟然让她审问我！”
曹太太恨道：“我巴不得当初生下你就把你掐死！我们曹家没有这样的后人！从此以后，你给我滚出去吧，去戏班子里找那个狐狸精吧！”
春曦嘟囔道：“这件事情和细烟压根就没有关系。妈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曹太太气的腾地站起身，冲到春曦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喊道：“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偏袒着那个狐狸精！春曦呀，你简直无可救药了！长安！你替我问他！”
长安劝道：“妈不要生气。春曦！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说！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春曦死样怪气的道：“我自己想的办法。这还用得着女人教吗？我又不是大哥，什么事情都要女人出主意！”
长安愤然的喊道：“你住嘴！不许你侮辱你大哥！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既然承认是你自己干的！你说，你把那只双耳白玉瓶弄到什么地方了！你总不至于藏在自己的屋里吧！”
春曦故意倔强的昂着头，阴冷的眸光超越长安的头顶，冷笑道：“我说曹家的大少奶奶，照你说，我能把它弄到什么地方？你要是有本事，就把它找回来吧！”
长安道：“春曦！你当初不是说过准备自食其力的和细烟过日子吗？我听妈说过，你还准备去当报社编辑，挣钱养活苏细烟。可你现在看一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哪里像个男子汉的模样？你要是有出息，就不要用家里的钱！”
春曦恼羞成怒的道：“你还是先管好你的男人吧！”
长安逼近一步，倔强的道：“我作为你的大嫂，我今天就管你了！”
春曦瞪着一双阴冷的眼睛，准备威胁长安。可是，长安压根就没有被春曦吓唬住。她义正言辞的道：“春曦！你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个大家子的少爷？哪里像个留过学念过书的文化人？你即便用家里的东西换来了钱，你和苏细烟能心安理得吗？你的良心不会觉得惭愧吗？你能对得起你过世的父亲吗？你能对得起曹家的列祖列宗吗？你摸一摸自己的心！”
春曦简直抓狂了，一挥胳膊，喊道：“够啦！你给老子闭嘴！老子用不着你来教训！”
曹太太上前推了春曦一把，喊道：“你简直疯了！你为了那个狐狸精，竟然偷自己的家里！这会儿，事实摆在眼前，你竟然还恬不知耻的狡辩！你简直让我伤透了心！”
春曦道：“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已经把那只双耳瓶卖掉了！你们就算是把我骂死，也弄不回来那只玉瓶了！”
曹太太喝问道：“卖到哪里了？”
春曦倔强的昂着头，理直气壮的喊道：“我卖给法国人了！”
曹太太气的浑身乱颤，给了春曦一个嘴巴子，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把我们曹家的东西卖给了洋鬼子！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曹家的少爷！”
长安也跟着愤慨的道：“春曦！你这人实在太自私了！你只为了你和苏细烟的快活，把天地君亲都忘得一干二净！那是我们中国的东西，怎么能卖给洋鬼子呢？你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出卖我们曹家的尊严！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我们曹家世代的清誉都被你毁了！”
曹太太气的哆嗦着手指，指着春曦喊道：“你去给我跪在祖宗的相片跟前！”
春曦狂喊道：“够了！够了！我告诉你们！我这么做，是为了让我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上好日子！我和细烟是真心相爱，我们早都活成了一个人。我必须要像模像样的娶她！必须要让她过得舒服！我……难道有错吗？”
曹太太气急反而笑道：“好……好……好！你说的很好……很好！你说的太好了！你的话简直能感天动地！你和苏细烟是苦命鸳鸯，是牛郎织女……我们都是恶人！我们都是浑蛋！我们都应该被天打五雷轰！”
长安搀扶着曹太太，劝道：“妈不要生气。春曦！我们作为你的长辈，在你的眼里难道不如那个苏细烟吗？你这么的顶撞我们，你以为你是在袒护苏细烟，其实你是在伤天害理！”
春曦被逼到了绝路上。他已经彻底的没有退路了，索性耍无赖道：“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吧？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吧！你们是不是想杀了我？好！你们来吧！去拿菜刀过来！把我砍死！你们就心里舒服了！到时候，没有人和曹春霖争夺家产了！你姚长安总算是称心如意了！你们一心一计的过吧，给妈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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