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忽然抬头,眼里有一抹苍凉:“王爷,您可知,顾家一族,虽为宗室,却无爵无禄,百年来不过‘宗谱署名’四字,族中子弟不得入仕,不得参政,不得入朝。我们这一脉,早被忘在了大明的影子里。”
朱瀚的眉头动了一下:“所以你们便以‘心’为刀?”
“因为别无他路。”
顾清绫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百官凭功立名,外戚凭血封侯,唯独顾家,连抄谱的笔也要看别人脸色!我们想重归朝堂,唯有一条路——先让天下的心都为我们所用!”
这一刻,她的眼神带着疯狂的光:“若人心在我,便是官员也要俯首,太子也要回避,王爷您……也不得不顾及。”
“顾心以立身?”朱瀚冷笑,“那你错得太远。人心之轻,风可动;你以为你能握住,实则它会反噬你。”
顾清绫忽然笑了,笑声嘶哑:“王爷,太迟了。‘心狱’已成形,不在街市,不在板上,而在每个人的口里、眼里、笑里。你拆得了棚,拆得了板,可拆不了人心!”
朱瀚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我拆不了人心,但能拆你。”
“拿下。”他一声令下。
两名暗卫上前,将顾清绫按倒在地。
她挣扎着,仍在笑:“杀我一个顾清绫,有何用?顾家百年积怨,不会止于此。‘心’已入骨,王爷,你挡不住——”
朱瀚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要贴在她耳边:“我不挡,我只是拿着刀,等着它自己走到我面前。”
当夜,顾清绫被秘密押入东厂地牢。朱瀚没有动刑,没有逼问,只派人日夜看守,不让她与外界有一丝联系。
三日后,工部都事邵吉忽然上书请辞:“身有微恙,不堪其任。”
同日,北城铁作坊主事“失踪”,南门木材行掌柜“夜遁”,都察院一名小吏“暴病身亡”。
“叔父。”朱标立在案前,脸色凝重,“他们在收线。”
“正好。”朱瀚的眼神冷了下去,“线收得越急,露得越多。”
“下一步怎么做?”
“放风。”朱瀚缓缓道,“放出顾清绫未死的消息,再放一则假信,说她已供出‘顾家内情’,并点出一个并不存在的‘合谋之名’。”
“假名?”
“对。”朱瀚的目光如刀,“我想看看,谁先去杀这个假人。”
“杀?”朱标眼神一震,“叔父是说——”
“他们若信她招了供,就会急于灭口。那一刀出手之人,便是顾应台真正的筋骨。”
“明白。”朱标眼神一亮,“这是‘引刀入鞘’之计。”
果然,不出五日,假信放出,京城一名无名小吏“遭劫身亡”,劫匪行迹诡秘,出手狠辣。
朱瀚在尸体衣袖中发现一封撕碎的密札,上面只有寥寥几字:“东风动,北铁先碎。”
“东风动……北铁先碎。”朱瀚反复念着,忽然冷笑,“顾应台,你终于忍不住了。”
“叔父,这是口令?”朱标问。
“是,也是命令。”朱瀚将纸递给他,“‘东风动’指的是东市瓦舍那边的舆论一线;‘北铁先碎’——北城铁坊,是顾家的铁须来源。网主在示意:从北方撤线。”
“他们要藏回去了。”
“是。”朱瀚道,“所以,我们该出手了。”
“先剪谁?”
“邵吉。”
刑部大堂,秋雨绵绵。邵吉身着官服,脸色青白,被押入堂中,手脚带着镣铐。
他一眼看到堂上端坐的朱瀚,面色剧变:“王爷!微臣——”
“工部铸板案,铁丝暗藏,盐蜡混火,可知罪?”
“臣不知情!”
“那你署的批文是谁写的?”
朱瀚冷声道,“你若真不知情,这批文为何直接递入顾应台之手?为何两月前你与顾清绫夜会东郊?!”
邵吉身子一晃,额头冷汗如豆。
沉默片刻,他忽然仰天长叹:“是顾家!是顾家指使我铸板、藏铁、送料!我不过从命!”
“从命?”朱瀚冷笑,“你这‘命’,值几两银?”
“王爷饶命——臣愿交出账册!愿供出顾家诸人!”
“账册留着,命留不下。”
朱瀚的声音冰冷,“大明不杀‘不知情’之人,却绝不留‘装不知情’之官。”
“王爷——!”
刀光一闪,堂前血溅。
邵吉的人头滚落在阶下,鲜血顺着石砖蜿蜒流向堂外的雨水。
“昭告天下。”朱瀚起身,声音如铁,“凡以‘心’害人者,皆同罪论斩!”
消息传开,京城震动。
顾家闭门不出,宗人府内三日无灯。
第五日夜,顾应台亲自入宫,面圣请罪:“臣族人不肖,误入歧途,愿请家罚。”
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竹杖“咚”地一声,声若雷霆:“顾家百年血脉,竟敢以‘心’乱国!顾应台,你知罪否!”
“臣知罪!”顾应台伏地不起,额头撞在金砖上,血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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