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如顾茶这样的女子，在被渣前定然会先一步渣了那位，粉团子想，这大抵就是没心没肺渣渣的好处。
醉春楼生意极好，在外头都能瞧见里面的热闹非凡，美人恩客，好不快活。
顾茶迈开步子，直接进了醉春楼。
“呦，姑娘这可是走错地了？”
穿着红艳的女人手持团扇，笑着上前。
顾茶取出荷包，扔给面前的女人。
“你们这儿赚的是银子，有银子，还在乎来的什么客人吗？”顾茶回头。
女人接了银子，诧异的看了顾茶一眼，到底是常年做生意的人。
随即道：“姑娘里面请，里面请。”
顾茶还记得少年初见的时候，他低着头，不卑不亢，抬眸，只一眼，顾茶就瞧见少年眼底的坚韧。
顾茶推开门的时候。
里面的笑声被打断。
弥散着酒味儿，丝竹声迷离。
坐在中央的男子一袭墨袍，周身围绕着一众的女子，弹琴跳舞，倒酒喂食，各个妖娆万分。
粉团子：“呦呵。”
顾茶：“呦呵。”
顾茶迈开步子，仅自坐到了宸璃对面。
“你怎么来了？”宸璃嗓音很轻，没有被发现的惊慌，也没有惊讶。
“怎么？你来寻酒喝，找美人儿，我就不行？”
顾茶嗤笑一声，拍了拍手。
从外面走进来数十个少年，各色风情，一进来就围绕着顾茶。
粉团子捂脸。
得了，这可真的成了一出好戏了。
身为凤族三殿下，顾茶旁的不多，就是有钱，她挥金如土，引得男子们纷纷想要凑上来。
“等等，一个一个来，本殿下高兴了，银子都给你们。”
顾茶这声殿下让四周的男子都动起心思来。
“殿下喝酒。”
“殿下吃葡萄。”
比起宸璃这边，顾茶这里一瞬间更加热闹了。
坐在对面的女子们尴尬的面面相觑。
而宸璃放下酒杯，抬头看向顾茶。
他落在桌子上的手握紧了酒杯，面上不动声色，眸子里却暗沉了几分。
俊秀的少年眉眼微扬，一袭红衣妖娆华丽，侧身靠近顾茶。
“殿下，奴家不依，殿下一直都没有看奴一眼。”
红衣少年嘟着嘴，少年眼底灵秀，到是少了几分做作，多了些少年劲儿。
顾茶回眸，纤细的手指挑起少年的发丝。
“你这么好看，我又怎么会不看你呢？”
少年扬唇笑起来，凑近顾茶。
“那殿下，奴家要离殿下最近。”
“好啊。”
少年小心翼翼的凑近顾茶，纤薄的唇凑上去。
“嘭--”一声巨响。
酒盏碎在了少年身旁，几声惊呼中，宸璃站起了身。
“够了。”
“殿下，你该回去了。”
墨色的眸子清冷的看向顾茶。
顾茶坐着没有动，她抬眼，轻笑了一声。
“回哪去？”
她只问了三个字，却让宸璃僵了僵。
“自然是，回殿下该回的地方。”
顾茶平静的看着宸璃。
她记得牢房里看到的少年决绝而无畏。
顾茶闭了闭眼，站起身。
“宸璃，你想清楚了，我走了，可就真的不回来了。”
四下安静下来。
四目相对。
宸璃垂下了眸子。
俯身拱手。
“恭送殿下。”
“很好。”顾茶气笑了。
“宸璃，你别后悔。”
她转身，走的干脆。
身后，宸璃收紧了拳，在顾茶的身影不见之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公子。”
“公子。”
宸璃擦了擦嘴角，抬手制止了上前的人。
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
“她，走了吗？”
身旁的人不知所措，呆滞的回答：“走了。”
“走了啊。”宸璃低笑一声，缓缓的离开醉春楼。
“走了好，去她该去的地方。”
入目一片苍凉，宸璃停下脚步，抬眸，看到了远处的太子祁夜。
“太子殿下？”
太子祁夜合住了手中折扇，皱了皱眉。
“你倒是极狠，倒像是本殿下成了这恶人。”
身旁的青衣下属闻言嘴角抽了抽。
自家殿下倒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会儿像个恶人。
“与殿下无关，是宸璃的决定，若是无事，宸璃先走了。”
宸璃转身，眸眼里只剩下淡漠。
太子祁夜叹了声。
“也不知道那姑娘喜欢你什么。”
“无趣至极。”
太子祁夜抬眸，出声喊住了宸璃。
“等等，宸璃，本殿下给你一个机会。”
宸璃回头。
太子祁夜咬了咬牙。
“金龙族有一渊谷，入者必将历生死一劫，若是度过了，脱胎换骨，必将达成夙愿，若是度不过，尸骨无存。”
“本殿下可不是好心帮你，宸璃，当初本殿下救你一命，可不是要你死那么早的。”
宸璃垂下眸眼。
“谢殿下。”
“快走吧，若是走晚了，本殿下可是要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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