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为了安慰他受挫的自尊心，便喝了一晚上的酒。”
纪师还原了今夜的真相。
“这……”冯万年撇了撇嘴：“一，二……出来了……”
“甚好！”
纪师与冯万年相视一笑，纷纷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一个是镇南王世子，一个是玄门剑种，说话的分量自然不能当做寻常视之。
更何况，以纪师的能耐，哪怕找出上千人来为李末作证也非难事。
言罢，小船悠悠荡荡，靠向岸边。
……
京城，天师府。
古老的石室，大门上刻着一头狰狞的兽首，巨口张开，獠牙毕露，凶相彰显，周围刻印着一道道玄妙的雷法符文。
“李末……此等大恨……不死不休……”
就在此时，一阵阵愤怒的嘶吼声从石室内传来，透着噬骨啖肉般的疯狂。
斑驳诡异的石池内，猩红色的液体在剧烈晃动，突然，一只森白的手臂从血池中伸了出来，原本干瘪枯瘦的手臂渐渐丰盈……
猩红的液体不断注入到那只手臂之中，皮肉渐渐撑开，渐渐连脉络都变得清晰。
“我早就说过……此人非比寻常，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切不可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一阵轻慢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
跳动的火光中，一道倩影横陈，玲珑的身段呼之欲出，赫然便是楚念心。
这位第四天师的掌上明珠，眼中含着别样的异彩，比起任何时候都显得神秘莫测。
“幸好你有【天雷招魂术】的底子，才能将我传授给你的【灵魂裂变】之法练成，否则的话……这才是在劫难逃。”
楚念心看着血池中那道缓缓成型的身影，淡淡道。
这口血池，不知耗费了多少稀世药材，投入了多少血肉生命，才炼出这一池宝液。
即便如此，也只是足够顾长风恢复最基础的肉身而已。
“师姐传授于我的【灵魂裂变】之法确实强大……”顾长风的声音从池内传来。
灵魂裂变之法，能够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甚至为三，为四……只要有一份未灭，便能够再度凝聚肉身，复生归来。
如此奇妙的法门，远超【天雷招魂术】，甚至比顾长风所知晓的任何一种法门都要玄妙诡测。
“师姐，如果我将灵魂裂变成数十份，乃至上百份，岂不是不死不灭，逍遥无敌？”顾长风忍不住道。
在他看来，这种奇异功法的潜能巨大得不可想象。
“愚蠢，你的灵魂根本承受不住……能够一分为二便已经是你的极限……更何况，这种功法有一个很大的弊端……”楚念心淡淡道。
“什么？”
“灵魂裂变大多，便会有意外产生，有些灵魂碎片可能会逐渐觉醒独立的意志……”
“还有这种事情？”
顾长风眉头皱起，如果真的有个别灵魂随便生出了另外的意志，那他还是他吗！？
“这门玄功不是普通人可以修炼得，我如果不是看你有些气运和天赋，绝对不会将此法传授于你。”
楚念心郑重告诫道：“你不听我的劝告，着了李末的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再不听我的，你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李末……他勾结妖孽，窃取雷池，就这条大罪便可以将他钉死。”顾长风咬牙道。
“你有证据吗？”楚念心漠然地看着顾长风，为这样的愚蠢感到悲哀。
“我……”
“你以为自己用【天雷招魂术】禁锢了他，却不知道人家是在瓮中捉鳖……深究起来，你说得清楚？”楚念心冷笑道。
“如果你人赃俱获，那还罢了……现在连身体都没了，你凭什么定他的罪？就凭你红口白牙？”
楚念心一字一句，如同当头棒喝，让顾长风冷静了下来。
“你别忘了，他是玄天馆，你是天师府……两家本就明争暗斗，你现在扣下这样一顶帽子，却又拿不出过硬的证据……别说玄天馆不答应，天师府也不会想要招惹这样的麻烦。”
“李末……”顾长风咬牙切齿，似要将那个男人的身影死死地印在心里，刻在骨里。
“你安心修养吧，只要活着便还有机会……这个世界终究是实力说话……等你有了实力，什么证据真理律法……统统都无法束缚你……”
楚念心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蛊惑：“只要你变得足够强大，杀死他也只在朝夕之间。”
“那个小子有点东西。”顾长风沉声道。
“只要你将灵魂裂变再度提升，便能够镇压他。”楚念心给予了顾长风希望。
“此法玄妙，短时间内想要提升，太难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可知道，此法源远流长，曾经有大能修炼到分灵亿万的境界。”
“亿万！？”顾长风的声音猛地颤抖，简直不敢相信。
以他现在的修为，能够做到一分为二已是勉强，什么人的灵魂可以强大到能够分裂亿万？
那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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