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复杂。
他们只想知道，如果北辰知道他看上的人就是沈炼的话，并且还亲自放走了沈炼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他们相信，那表情一定会十分有趣的。
天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里面那不断喊着卧槽的情绪。
她看着沈炼，问道：“所以，这后面跟着我们的人，是北辰派来的？”
沈炼耸了下肩膀：“北辰看上我了，岂能真的放心我？万一我偷偷溜了，他岂不是亏大了，所以这不，派了个尾巴跟着我们。”
天玑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将其弄掉，还让他跟着我们到了这里？”
沈炼叹了口气，道：“因为我善良啊！”
“什么？”
天玑一愣。
她完全不信沈炼说的什么善良的话。
沈炼还善良？
真是开玩笑！
沈炼要是善良，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沈炼看着天玑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很是受伤道：“你竟然不相信我，本官心里很是受伤啊！”
“虽然说我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可天玑，你都已经沐浴在我的圣光之下，这么久了，为何你还对我如此偏见？”
天玑忍不住翻着白眼。
对你没有偏见才不正常吧？
沈炼装模作样一番，见天玑不为所动，不由得感慨道：“郎心似铁的狠心人啊！”
天玑：“……别瞎用词。”
沈炼哈哈一笑。
而后，他脸色一正，说道：“北辰出现后，他便接管了北斗观的权利，所以……你知道，他要如何对付我吗？”
天玑见沈炼严肃了起来，内心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她皱眉道：“他……要怎么做？”
沈炼笑道：“还记得太和城吗？他当时是想对太和城怎么做的？”
巳蛇和天玑脸色皆是一变。
天玑道：“他要屠观？”
巳蛇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沈炼。
沈炼怂了下肩膀，淡淡道：“对北辰而言，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只要是能对付的了我，对他来说，死上几百个几千个信徒又能如何？”
“所以他已经决定屠观了，而他为什么能将我带你们离开当成条件？因为，这就表明他已经放了我一条命，他认为这已经很有价值了。”
巳蛇和天玑眉头都皱了起来，内心也都有些沉重。
他们没想到北辰，是这样的狠辣。
…………
说屠观，毫无一点迟疑。
沈炼又说道：“所以，如果北辰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他绝对会开始屠观的，到时候，那上千信徒，可就真的一个也逃不了了。”
“故此，我要将尾巴留下来，目的……就是让他去告诉北辰，我已经走了，从而阻止北辰屠观。”
沈炼看向天玑，笑呵呵道：“现在，你觉得我难道不善良吗？”
天玑这次沉默了。
之前她可以翻白眼，可现在，她不能不承认，沈炼真的是为了救那些信徒。
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救那些信徒？这些信徒和你也没关系吧？”
沈炼手指轻轻握住腰间的玉佩，沉默了一下，他说道：“也许，和我有关系。”
“什么？”
天玑一怔。
沈炼心中吐槽道：“毕竟，这北斗娘娘很可能是我渣爹的一个相好，那就是我姨娘啊，所以，姨娘的信徒，和我没关系？”
“更何况，这个北斗观，也许和我爹，以及我，都有一些关系……”
沈炼深吸一口气，道：“你就别管我的动机了，总之这次，老子就是一个大善人！”
说完，沈炼直接扭头看向身后，他声音陡然提高，冷笑道：“听了这么半天，你也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沈炼一边说着，一边撕下的脸上的面具，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就说我秦文远……多谢他送我离开！”
沈炼就这样撕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剑眉星目，俊秀的面庞，充满智慧的眼眸。
整个人的气质，随着这张脸庞的出现，与之前那个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脸庞，直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而这时，就在沈炼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街角，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一脸震惊的走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炼，忍不住惊呼道：“你……你是秦文远！？”
他真的太震惊了。
整个人，都被不敢置信所包裹着。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跟踪一个普通人罢了，结果，这个普通人，竟然在自己眼睁睁的注视下，换了一张脸，而且还自称是秦文远！
这……这也太玄幻了。
沈炼看了这个青衣男子，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是沈炼，难道你是沈炼不成？”
“当然，你要是叫沈炼也行，只要你不怕北辰弄死你就成。”
青衣男子忽然一梗。
被沈炼这话说的没法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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