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看着那漆黑的地下室入口,皱了皱眉。
这人真是奇怪,没事在这么小的公寓里弄什么地下室……他靠近时,猛然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弗雷德里克睁大眼,拿着蜡烛从梯子处跳了下去。
童年那些不好的记忆让他本能感觉到这股气味透露出的危险——如果真的有人在这里,他不能放任对方不管。
蜡烛被过堂风吹得晃了晃,但没有熄灭。
“空气还好,应该有人经常打开这里。”弗雷德里克喃喃着,往里走进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陈旧的手术台,上面杂乱地摆放着沾血的束缚带和手术刀一类用具,对面是一把破旧的木椅,四周是各式各样实验器械和药剂柜。
地下室不大,可以一眼望到头。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呢?这么小的地方,他能藏在哪里?
弗雷德里克戴上手套,随手打开一个柜子,摘下了上面的药剂单。
“缪斯印记?这是什么……‘塞壬之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拿了几瓶,发现里面都是一样的透明无色的液体,但注意安全考虑,他没有打开瓶盖,而是小心放了回去。
总之这里是奥尔菲斯的家,大不了明天找他问个清楚。
但那诡异的呻吟声一直萦绕在耳边,让弗雷德里克根本没办法忽略掉而离开。
“喂,有人吗?你在哪儿?”他忍不住问了一声。
那呻吟声却戛然而止。
情况更加难以捉摸了——那人似乎是把自己引到了这里?
弗雷德里克屏息凝神,仔细分辨着周遭的声音。
似乎有很压抑沉重的喘息声在他右耳边响起,听起来是在压制着出声的冲动。
他在害怕被弗雷德里克发现。
弗雷德里克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边,正是刚才打开的柜子。
“我明白了。”
他毫不犹豫扶着柜子的两边,将柜子挪开了一条缝。
露出了后面的一扇门。
门没有上锁,弗雷德里克拧动那生锈的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一股腐烂混合着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在这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如同埋伏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弗雷德里克。
那喘息声越发清晰,他知道,那人就在眼前。
直到蜡烛的光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着的那个单薄的身影。
“德罗斯?!你怎么在这儿!”
方才表现的所有冷静如今化为泡影,弗雷德里克快走两步,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惊诧地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痕。
“老天!你这个疯子!你在做什么!”
男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低垂着,身体轻得像张纸。
他看起来快要失去意识了。
弗雷德里克将他的手臂架在肩膀上,触碰到那冰凉的身体时他差点往后退开。
他暗骂一声“白痴”,伸手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对方身上。
他不知道这人这半年多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上一次拜访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半个时辰后,躺在床上的奥尔菲斯面色终于有所好转,只是双眼紧闭,表情看起来依然很痛苦。
身上带血的衬衣已经被换下去。
弗雷德里克穿上大衣坐在壁炉边,平复着呼吸。
整个上半身几乎没有好地方,都是被刀划出来的痕迹,有几条深可见骨,有的都已经是陈年的伤疤……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那个鬼地方就那么样待了多久,又自残了多少次……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
男人的呻吟声再度响起。
弗雷德里克走过去,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有些烫,估计是着了风寒。
奥尔菲斯猛地咳嗽了一阵,这才颤抖着睁开了通红的双眼:“弗雷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不清醒,他似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这个白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才二十多岁,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找死呢?”弗雷德里克见他醒了,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来,紧接着涌上来的就是不知名的恼怒。
奥尔菲斯没有说话,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窗外电闪雷鸣,将他一张脸映得更加苍白。
“你家有没有退烧药?我去给你拿。”弗雷德里克抿着唇。
算了,对着这么一个病号,他也生不起气来。
“不用……”那过于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麻烦先生去楼下餐厅……到后院的那条走廊上……去那个柜子里……拿个针筒回来……地下室里……那个柜子的……里面,有一瓶没用完的镇定剂……”
弗雷德里克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说什么。
他只是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地下室拿了那半瓶镇定剂,又去走廊拿了针筒,这才折回楼上。
这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现在探究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回到房间后,弗雷德里克又按照奥尔菲斯的指挥把它们组装好:“你要用它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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