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十七年,深秋。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紫宸宫的琉璃瓦上,寒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在汉白玉栏杆下打着旋,发出细碎的呜咽。叶宇站在丹陛之上,望着宫墙外连绵的宫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素面玉佩。
这是他登基的第三个年头,也是大景帝国走过的第五百二十三个春秋。
“陛下,都察院的折子还在御书房等着您朱批。”内侍监总管李德全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又轻又软,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他跟着叶宇的祖父、父亲两代皇帝,亲眼看着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天子,如何从一个耽于诗画的闲散王爷,被推上这摇摇欲坠的龙椅。
叶宇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风掀起他明黄色的龙袍一角,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那是他为了节省布料,特意让尚衣局改做的样式。可即便是这样,国库的亏空依旧像个填不满的黑洞,每天都有新的奏折送来,不是边关军饷告急,就是地方赈灾的银子不够。
“李德全,”叶宇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说,太祖皇帝当年建立这大景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象?”
李德全愣了一下,连忙躬身回道:“奴才听说,太祖皇帝龙兴之时,天下大乱,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是太祖皇帝手提三尺剑,扫平六合,才让百姓有了安生日子。史书上说,太祖皇帝登基后,轻徭薄赋,兴修水利,那时候的京城,到了夜里都还能听到商贩的叫卖声呢。”
叶宇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他从小就读《太祖实录》,知道那位被后世尊为“文成武德”的太祖皇帝叶文渊,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可再辉煌的基业,也经不住后世子孙一代代的消耗。到了他父亲那一代,朝堂上已经是党争不断,地方上藩镇割据,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三年前,父亲在龙椅上呕血而亡,留给叶宇的,就是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帝国。
“是啊,安生日子……”叶宇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孤零零的角楼上。那里曾是太祖皇帝亲自督建的望敌楼,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风一吹,仿佛都在诉说着帝国的衰败。
回到御书房,堆积如山的奏折让叶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随手拿起一本,是江南巡抚上报的,说今年汛期提前,长江决堤,淹没了十几个州县,至少有几十万灾民等着朝廷拨款救济。可户部的账本上,能调动的银子连十分之一都不够。
“陛下,要不……再从内库挪一点?”李德全在一旁试探着问。
叶宇摇了摇头。内库早就空了,就连他自己的膳食,都已经减了一半。他放下奏折,走到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泛黄的典籍。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盒子上。那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只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打开”。
这三年来,叶宇一直把它放在这里,从未动过。可现在,或许就是父亲说的“万不得已”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盒子取了下来。盒子上没有锁,只有一个奇怪的凹槽,形状像是一把剑的轮廓。叶宇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太祖实录》里的记载,太祖皇帝有一把随身佩剑,名为“定业”,据说剑身刻着开国的誓言,后来随太祖皇帝一同下葬,藏于皇陵深处。
难道……
他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古朴的字迹,是太祖皇帝的亲笔:
“吾建大景,非为一世之功,然国之兴衰,自有定数。后世子孙,若遇国祚倾颓,可携吾之‘定业’剑,以血为引,开启黄金库。库中金银,足以再造乾坤。切记,非亡国在即,不可妄动。”
叶宇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黄金库?再造乾坤?他一直以为这只是民间的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太祖皇帝竟然在开国之初,就为后世子孙留下了这样一条后路!
“李德全,”叶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传朕旨意,明日起,朕要亲自去皇陵祭拜太祖。”
李德全吓了一跳:“陛下,皇陵距京城三百多里,如今世道不太平,您万金之躯,怎能轻易出京?”
“朕意已决。”叶宇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这或许是大景最后的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叶宇只带了李德全和几个贴身侍卫,换上便装,悄悄离开了京城。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叶宇掀开窗帘,看到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田地大多荒芜着,偶尔能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穿着破烂的衣裳,在地里徒劳地翻找着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叶宇问身边的侍卫。
侍卫叹了口气:“回陛下,今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他们是在找能吃的草根树皮。”
叶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想起太祖皇帝的话,“非亡国在即,不可妄动”。可现在,大景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他必须找到那笔黄金,拯救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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