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两位不速之客。
让张雪感到极其违和的是,这些人的反应。
正常来说,像这样封闭的村落,见到穿着冲锋衣、背着大包的外地人,第一反应应该是警惕、好奇或者是冷漠的打量。
但这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过分灿烂的笑容。
那种笑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拉扯上去的,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有些不自然,露出的牙齿大多是黑色的,那是常年嚼食某种草药留下的痕迹。
他们的眼睛却没有什么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眼珠转动的频率极低。
“哎呀!稀客!稀客啊!”
一个身材佝偻、拄着拐杖的老头在两个壮汉的搀扶下快步走来。
那是村长。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张雪面前,那两个壮汉的身材也极为魁梧,脖子上挂着银项圈,肌肉线条僵硬,像是两块移动的石头。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多少年没来过这么俊俏的姑娘了!快请进!快请进!”村长的声音嘶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他伸出那双干枯如鸡爪的手,紧紧握住了张雪的手。
就在两手相握的瞬间,张雪的手指微微一僵。
她在归墟里摸过太多的尸体,对温度极为敏感。
村长的手掌冰凉且潮湿,而且那种触感……非常奇怪。
就像是握住了一块吸饱了水的、发霉的老树皮,甚至能感觉到那层干枯的皮肤下,有一种滑腻的蠕动感。
“打扰了。”张雪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顺势在裤子上用力擦了一下:“是一个卖银饰的婆婆介绍我们来的。”
“哦!那是阿花婆!知道知道!”
村长笑得更开心了,脸上的褶子都在抖动:“那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介绍的,那就是最尊贵的客人!今晚一定要在我家住下,尝尝我们的‘哑巴酒’!”
周围的村民们也围了上来,他们不再保持距离,而是热情得有些过分,几乎是贴着两人的身体,拥簇着她们往村里走。
一股混合着汗味、草药味和某种腐烂甜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让张雪感到一阵反胃。
陆红豆还在旁边傻乎乎地感叹:“这里的人真热情啊,比外面那些奸商好多了。你看那个小孩,笑得多甜。”
她指着旁边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那孩子手里抓着一只不知名的小兽,正咧着黑牙冲陆红豆笑。
但张雪看得很清楚,那孩子手里的那只小兽还活着,后腿在抽搐,而那孩子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小兽的肉里,鲜血正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但他似乎毫无察觉,依然保持着那种僵硬的笑容。
这个村子,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就在她们被众星捧月般迎进村子中心时,张雪一直在观察四周的退路。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突然瞥见,在村口一栋破旧的、几乎快要倒塌的吊脚楼阴影里,站着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大概七八岁,穿着一身与周围蓝衣环境格格不入的大红色衣服,脸色惨白如纸,像是纸扎店里的童女。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笑,而是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张雪。
在喧闹的人群背后,那个红衣女孩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动作。
她不是在招手欢迎。
她是手掌向外,拼命地、无声地向外推着空气,那个动作急促而绝望。
那是一个——“快跑”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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