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一次。”青炎低沉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冰洞中回响,既是决断,也是将最后的重担,压在了苏绵绵那单薄而颤抖的肩膀上。
两个时辰的休整,短暂而漫长。冰洞内寒气刺骨,地面坚硬如铁,重伤员的呻吟逐渐微弱,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苏绵绵将自己蜷缩在那个感知中“相对温暖”的角落,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冷,和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责任。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墨曜被暗金光芒吞噬的画面,不去想那些坠落深渊、生死未卜的战士,将全部心力集中在“感知”上。灵泉之力近乎枯竭,每一次细微的探查都像用钝刀刮骨,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和眩晕。但她不敢停,像个盲人,在黑暗中用最细的丝线摸索,试图为这支残破的队伍,找到一丝生机。
东南方向……东南方向……那股能量乱流减弱的感觉,如同风中的烛火,时隐时现。是错觉吗?是濒死的幻觉吗?她不敢确定,只能死死抓住这唯一的线索。
“时间到了。”青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思。他站起身,动作因伤痛而僵硬,但眼神已重新凝聚起战士的锐利。“能动的,互相搀扶。走不动的……”他目光扫过那两名呼吸微弱的重伤员,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决绝取代,“……原地留下最后一点水和食物,听天由命。”
这是残酷的丛林法则,也是绝境中无奈的抉择。留下,或许能多活片刻;跟着走,以他们的状态,必死无疑,还会拖累所有人。
冰洞内一片死寂。没有人反对,只有压抑的哽咽和粗重的呼吸。
苏绵绵的心狠狠一揪。她看向那两名伤员,其中一人正是之前为了救她而推开她的年轻战士,腹部伤口深可见骨,此刻意识已模糊。另一名老兵胸骨塌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不,不能放弃。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呐喊。墨曜拼死换来的机会,不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等死。
“等等。”苏绵绵扶着冰冷的洞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异常明亮,那是精神力过度消耗后的回光返照。“让我……再试试。”
在青炎和战士们疑惑的目光中,她走到那名年轻战士身边,跪坐下来。无视周围的劝阻,她伸出冰凉颤抖的手,轻轻覆盖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方。她闭上眼,不再试图用那微薄的灵泉之力去“治疗”那恐怖的创伤——那无异于杯水车薪。她回忆着在冰封峡谷中,与元素精魂“沟通”时的感觉,回忆着墨曜引导她“感受”而非“对抗”的教诲。
她将最后一丝灵泉之力,化作最温柔、最细微的触须,不是去对抗那代表死亡和痛苦的冰冷能量,而是去“安抚”,去“连接”,去传递一种“坚持住”的微弱意念。她想象着春日溪流的潺潺,想象着阳光的暖意,想象着生命本身那最顽强的脉动。
这很傻,很徒劳。但她别无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绵绵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冷汗浸透了内衫,眼前阵阵发黑。就在她即将晕厥的刹那,一种极其微弱、近乎幻觉的回应,从年轻战士体内传来——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近乎熄灭的、却仍旧不肯放弃的“火花”!她的灵泉之力,与那火花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共鸣!
与此同时,她覆盖在伤口上的手掌边缘,竟凝结出了一层极薄、几乎看不见的、带着混沌色泽的冰晶!这冰晶并不寒冷,反而散发着一丝微弱的、奇异的生机,暂时封住了伤口边缘,减缓了流血和寒气侵蚀!
“有效!”旁边一名懂些医术的老兵失声惊呼,瞪大了眼睛。
苏绵绵猛地睁开眼,来不及惊喜,强烈的眩晕和反噬让她几乎瘫倒。她强撑着,用同样的方法,为那名胸骨塌陷的老兵也做了极其短暂的“安抚”和“冰封”。做完这一切,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地倒向一旁,被眼疾手快的青炎扶住。
“暂时……稳住了……”她气若游丝,“但撑不了太久……必须……尽快找到……更安全的地方……有……稳定的能量……”
这奇迹般的景象,如同黑暗中点亮的一缕微光,瞬间驱散了冰洞内最浓重的绝望。战士们看向苏绵绵的目光彻底变了,敬畏之中,更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对“希望”本身的信服。
“走!立刻出发!”青炎不再犹豫,他亲自背上那名年轻战士,另一名伤势较轻的战士背起老兵。其余人相互搀扶,以苏绵绵指示的、感知中能量乱流稍弱的东南方向,作为唯一的希望,踏入了洞外呼啸的风雪和未知的黑暗中。
前路比想象的更加艰难。暴风雪毫无征兆地加剧,能见度不足十步。脚下的冰面光滑无比,裂缝纵横。苏绵绵被两名战士轮流背负着前行,她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不断调整着方向,像在惊涛骇浪中操纵着一叶随时会倾覆的扁舟。她的感知时断时续,几次差点将队伍带入绝地,但每一次,她都能在最后关头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找到那条“生”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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