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慕尚的轮胎碾过裴家别墅门前的青石板,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傅聿深推开车门时,左手还下意识地按了下胸口——那里的伤口刚拆完线,医生反复叮嘱不能动怒,可他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把缝合的伤口撑裂。
管家快步迎上来,刚要开口汇报,就被傅聿深冰冷的眼神逼退。他径直往客厅走,远远就看见裴星冉正弯腰给茶几上的花瓶换水,鹅黄色的居家服衬得她侧脸线条柔和,发尾还沾着几颗水珠。
“顾承言昨天来了?”
裴星冉的动作猛地一顿,手里的玫瑰枝“咚”地撞在花瓶壁上。她直起身转头,看见傅聿深站在玄关处,黑色风衣还没脱,领口沾着外面的寒气,脸色比出院时还要难看。
“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要在家静养吗?”她没回答问题,反而皱着眉走上前,伸手想去碰他的风衣扣子,“外面风大,快把衣服脱了,别着凉。”
傅聿深侧身躲开她的手,动作带着明显的抗拒。裴星冉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看着傅聿深紧绷的下颌线,心里那点刚升起的担忧瞬间凉了下去。
“我问你,顾承言是不是来了?”傅聿深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她的脸,“他来做什么?你们聊了什么?”
裴星冉收回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语气也冷了下来:“他是来送文件的,之前合作项目的尾款结算单,我跟他在客厅谈的,管家也在。”
“送文件需要聊两个小时?”傅聿深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裴星冉完全笼罩,“我从医院过来的时候,特意绕去了顾氏集团,他的秘书说他昨天下午根本没去公司送文件。”
裴星冉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错愕:“傅聿深,你调查我?”
“我不是调查你,我是在提醒你!”傅聿深的声音陡然拔高,左手按在胸口的力度加重,指节泛白,“顾承言那个人心思不正,你离他远点,他很危险。”
“危险?”裴星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笑出声,眼睛里却没半点笑意,“在你眼里,除了你傅聿深,其他人都危险是吧?顾承言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谈工作谈多久,跟谁谈,好像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我是为了你好!”傅聿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可他根本顾不上,“你以为他是真心跟你合作?他就是想借着合作接近你!当年他跟你爸的公司抢项目时,用的那些手段你忘了?”
“我没忘,但那是商业竞争,各凭本事。”裴星冉往前站了一步,仰着头跟他对视,身高的差距让她不得不微微踮脚,气势却丝毫不输,“而且我现在是裴氏的负责人,我有判断能力,知道谁能合作,谁不能接近。傅聿深,我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你这样居高临下地指手画脚。”
“居高临下?”傅聿深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淬了冰的刀,“裴星冉,我是你丈夫!我提醒你离危险的人远点,就是居高临下?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尊重?看着你被别人算计,我袖手旁观才叫尊重?”
“丈夫?”裴星冉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还记得你是我丈夫?那你在医院的时候,跟我说‘裴氏的事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是我丈夫?”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戳了戳傅聿深的胸口,却在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顿了一下——那里的肌肉紧绷着,明显是伤口在疼。可话已经到了嘴边,收不回来了。
“我那是因为受伤了!”傅聿深闷哼一声,却没躲开,反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我要是好好的,裴氏的烂摊子用得着你出面?顾承言就是看准了你现在孤立无援,才故意接近你!”
“孤立无援?”裴星冉的眼睛红了,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对,我是孤立无援,因为我最该依靠的人,在我最难的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傅聿深,你根本不是担心我被算计,你就是觉得我离开了你不行,觉得我跟别的男人说话就是犯了错,对吧?”
她转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屏幕递到傅聿深面前:“你看,这是顾承言昨天给我发的消息,全是关于合作项目的细节,没有一句废话。倒是你,傅总,你除了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还会做什么?”
傅聿深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只觉得裴星冉递过来的手机像是块滚烫的石头,烫得他手都发麻。他猛地挥开她的手,手机“啪”地掉在沙发上,屏幕黑了下去。
“够了!”傅聿深的声音带着暴戾的冲动,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眼前甚至泛起了一丝眩晕,“我不管你们聊了什么,从今天起,不准再跟顾承言联系!合作项目我会让助理接手,你不准再碰!”
裴星冉看着掉在沙发上的手机,又看了看傅聿深苍白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弯腰捡起手机,擦了擦屏幕上的灰尘,然后抬头看着傅聿深,语气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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