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从耳边挪开时,指节还带着用力捏握的泛白。裴星冉盯着屏幕上“傅老爷子”那串备注,指尖在关机键上悬了两秒,终究是没按下去——她怕傅聿深那边有急事联系不上。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出风口正对着她的后背,冷风裹着文件纸的油墨味吹过来,可她后颈的汗毛却根根立着,不是冷的,是被那通电话里的威严逼出来的火气。
“裴小姐,我不管你和聿深是怎么认识的,傅家的继承人不需要一个锋芒毕露的累赘。”老爷子的声音隔着听筒都像裹着冰碴,每个字都砸得人耳膜发疼,“拿着这张卡,离开A市,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当时她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合同上洇出个小黑点。没等老爷子报出银行卡号,她就轻轻笑了声,声音不高却脆生生的:“傅老爷子,您家继承人是金丝雀吗?碰上个带点脾气的,就成不稳定因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随后是更沉的威严:“裴小姐,不要给脸不要脸。傅家要捏死你,和捏死只蚂蚁没区别。”
“那您尽管试试。”裴星冉把笔往桌上一放,金属笔帽撞得玻璃桌面“嗒”一声响,“还有,傅聿深为我挡刀,不是我逼他的。真要算起来,我还救过他三次命。您要觉得我是累赘,不如先问问您家那个‘精密仪器’,愿不愿意让我走。”
不等对方再开口,她直接按了挂断。这会儿再回想,她嘴角勾起的弧度里全是冷意——她裴星冉从十五岁独自撑起家开始,就从没靠过谁当附属品,傅家就算权势滔天,也别想把她当垃圾一样打发。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助理林晓抱着一摞文件探进头,脸色有点发白:“裴总,楼下……傅家的人来了,说是要见您。”
裴星冉挑眉:“老爷子亲自来了?”
“不是,是傅总的姑姑,傅婉清女士。”林晓把文件放在桌上,声音压得更低,“她带了两个保镖,在前台就放话,说要‘请’您去傅家一趟。”
傅婉清,傅老爷子最疼的小女儿,出了名的眼高于顶,以前在商业酒会上见过两次,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在打量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裴星冉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搭,扣子都没扣:“走,下去会会她。”
电梯直达一楼大厅,刚出电梯门就听见尖锐的女声:“你们这什么破公司?连个负责人都不敢出来?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把裴星冉交出来,我砸了你们这破地方!”
前台小姑娘吓得眼圈都红了,手里的登记本都抓皱了。裴星冉快步走过去,声音清冷:“傅姑姑好大的火气,我这公司虽小,也是合法注册的,您要砸,可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傅婉清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头发烫成精致的波浪卷,转头看见裴星冉,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裴星冉,总算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她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盯着裴星冉。周围办公区的员工都探着头看,裴星冉却毫不在意,走到傅婉清面前,比她还高小半头的个子让她说话时自带压迫感:“傅姑姑找我,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您自己的意思?”
“我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傅婉清伸手想推裴星冉的肩膀,却被裴星冉轻轻一偏头躲开,手指落了空。她更生气了,指着裴星冉的鼻子骂:“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老爷子给你台阶你不下,真当我们傅家好欺负?我告诉你,聿深是傅家的未来,你这种出身不明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出身不明?”裴星冉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傅婉清面前,“傅姑姑看清楚,这是我父母的墓碑,我父亲裴建明,十年前是市医院的脑外科主任,在抗震救灾时牺牲的,被追授过烈士称号。你说我出身不明,是在质疑国家授予的荣誉?”
照片里的墓碑擦得干干净净,碑上的黑白照片里,男人穿着白大褂笑容温和,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眉眼和裴星冉有七分像。傅婉清的脸瞬间白了,她只听老爷子说裴星冉是单亲家庭长大,却不知道她父亲是烈士,这要是传出去,她傅婉清就成了诋毁烈士家属的恶人。
“你……你少拿这些来压我!”傅婉清强装镇定,往后退了一步,“就算你父亲是烈士,也改变不了你想攀高枝的事实!聿深为你挡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倒好,还有心思在这开公司!”
提到傅聿深,裴星冉的眼神软了一瞬,但很快又硬了起来。她转身对林晓说:“把我桌上的保温桶拿来。”然后又看向傅婉清,“我有没有心思,不是你说了算的。走,去医院,咱们当着傅聿深的面说清楚。”
傅婉清没想到她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聿深醒了之后,是帮你还是帮我这个姑姑!”
林晓很快把保温桶拿了过来,裴星冉接过,指尖碰到桶身的温度,眼神不自觉地柔和。这是她早上五点起来炖的鸽子汤,傅聿深伤在腹部,得喝这个补气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重生后,我靠收集仇恨值成了全球请大家收藏:(m.20xs.org)重生后,我靠收集仇恨值成了全球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