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红灯灭时,裴星冉攥着皱成一团的纸巾,指节泛白得像病房墙上的墙皮。走廊尽头还飘着警灯的余味,林子轩被按上警车时那声怨毒的嘶吼,还钉在她耳朵里。
“裴星冉,你给我等着!傅聿深护不了你一辈子!”
护士推着病床过来,她下意识地迎上去,目光直勾勾黏在傅聿深缠着厚厚纱布的左臂上——纱布渗着淡红的血,连带着他半条袖子都浸得发暗,衬得他脸色白得像张宣纸。
“家属在外等候,病人需要静养。”护士伸手拦她,却被傅聿深的声音打断。
“让她进来。”他声音沙哑,眼睫颤了颤才睁开,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眉头先皱了起来,“哭什么?我没死。”
裴星冉没理他的硬话,搬了把椅子凑到床边,伸手想碰纱布又猛地缩回来,指尖在半空僵了半天,最后攥住他没受伤的右手。他的手冰凉,指腹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是刚才被林子轩推搡时蹭到的。
“为什么?”她问。这三个字在喉咙里滚了一路,从警局到医院,磨得嗓子发疼。
傅聿深挑眉,想动胳膊却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口冷气。裴星冉立马按住他的肩膀,语气里带了点急:“别动啊!医生说要制动!”
他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嘴角反倒勾了点笑:“慌什么,小伤。”
“小伤?”裴星冉提高了音量,眼眶更红了,“那是开山刀!林子轩是奔着要我命来的,你扑上去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浓烈,傅聿深沉默着,视线落在她攥着自己的手上。她的手指在发抖,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里。他忽然想起刚才刀光劈下来的瞬间,裴星冉站在原地吓得脸色惨白,连躲都忘了,那模样像只被鹰盯上的兔子,脆得一捏就碎。
“看见刀的时候,身体比大脑快。”他重复了这句话,指尖轻轻反扣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他一只手就能圈住,“总不能看着你被捅吧?”
“我不用你逞英雄!”裴星冉抽回手,别过脸去擦眼睛,声音闷闷的,“傅聿深,我们俩什么关系啊?你犯得着为我冒这种险?”
这话戳得傅聿深心口一闷,伤口的疼都淡了些。他偏头看她的侧脸,她耳尖泛红,连脖颈都染着淡淡的粉色,是气的,也是羞的。他认识裴星冉三年,这姑娘从来都是刺猬似的,遇事只会硬扛,难得露出这么脆弱的样子。
“什么关系?”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她猛地回头瞪他,才慢悠悠地补了句,“你欠我三顿火锅,还没还呢。死了谁给我报销?”
裴星冉愣住了,随即气笑了,抓起旁边的枕头砸他腿上:“傅聿深!你有没有正经的?”
枕头砸得不重,傅聿深却配合地“嘶”了一声。她立马慌了,伸手去扶:“砸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骗你的。”他捉住她的手,这次没放,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常年握笔查资料磨出来的。他记得她上次说要写篇揭露保健品骗局的报道,为了蹲点,在寒风里守了三天三夜。
“林子轩为什么针对你,你心里有数?”他忽然转了话题,语气沉了下来。
裴星冉的手僵了僵,抽回手抱在怀里,眼神暗了下去:“我查的那批假疫苗,供货商的后台就是他爸的公司。他找过我三次,让我停笔,我没答应。”
“你早就知道他会来硬的?”傅聿深皱眉,伤口又开始疼,他下意识地按了按纱布,“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裴星冉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倔强,“上次你让我别查,说林家不好惹,我偏要查。现在出事了,不是正好证明你说的对?”
傅聿深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良久才叹口气:“我不是不让你查,是让你等我把证据捋顺了再动手。你倒好,单枪匹马就去跟林家硬碰硬,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穿着警服的张队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看到病房里的气氛有点僵,干咳了一声:“傅总,裴记者,打扰一下,有些情况需要你们核实。”
裴星冉站起身,傅聿深也想坐起来,被张队按住:“傅总你躺着就行。主要是想问裴记者,林子轩动手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他说……傅聿深护不了我一辈子。”裴星冉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忽然想起什么,“还有,他说‘你们毁了我家,我就要你们陪葬’。”
张队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傅聿深一眼:“傅总,林氏集团的资金链断裂,是你做的?”
傅聿深没否认,指尖敲了敲床沿:“他们做假疫苗害了三十多个孩子,这笔账总得算。我只是断了他们的融资渠道,真正让他们垮台的,是检察院的调查。”
裴星冉猛地转头看他:“是你提供的证据?”她之前查了很久,都没能拿到林氏集团的核心账目,没想到是傅聿深在背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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