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给我们说说这‘吴邹’怎么回事?”董明看了看秦慕,转向冯七问出了心中所想。
“当年便透着古怪。” 冯七用帕子擦了擦指尖茶水,声音冷若冰霜,“仵作验完尸,尸体竟凭空消失了。那仵作是大统领谭玖的义父,曾救过大统领的命。当时仵作一再坚持,谭玖对其义父深信不疑,所以……我们也不好再深究。”
他指腹摩挲着桌角刀痕,眼底翻涌着旧事的浊浪。
“大哥该当记得,这七寸针我做过‘断刃’设计。” 董明忽然撩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的疤痕 —— 那是当年为研发淬毒断针留下的,“针尖入体即折,绝无完整取出的可能。这是咱三人当年反复试过的。”
“我记得。你为此在铸造炉前熬了整整三个月......”冯七喉结微动,忽然抓住董明手腕,“可你确定......”
“断无差错。”董明反手握住冯七的手,掌心老茧相抵,“这枚针确是我铸造处流出,但绝未用过。针尖的鹤顶红痕迹还新鲜得很,分明是新淬的毒。”
冯七听罢,眉心紧锁,烛火在瞳孔里碎成细屑。他望着墙上晃动的刑具影子,忽然伸手按住额角 —— 当年吴邹尸体失踪的卷宗、还有冯武后心那枚崭新的毒针,此刻在脑海里绞成乱麻。
暗室里飘来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和血腥气,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局恐怕从当年‘天字号’任务失败时,就已经埋下了线头。
“对了,大哥,铸造处那个陈二,你可有印象?那厮有些蹊跷。”董明指尖捏着茶盏,盏底在桌上碾出细响。
“怎么个蹊跷法?莫不是在盯你的梢?” 冯七抬眸,烛火在眼底晃出冷冽的光。
“正是。方才我与三弟回铸造处,他那双眼睛跟长在三弟身上似的,转都转不开。”董明喉结微动,指腹蹭过掌心汗渍,“往常这人油盐不进,没差事砸头上连眼皮都不抬,今日却跟忽然开了窍似的,反常得很。”
冯七指节叩了叩桌沿,:“看来刑讯司的门槛被人盯上了。这些年咱们啃的都是‘天字号’硬骨头,但凡出点纰漏,那些人恨不能把咱们挫骨扬灰 ——”
他忽然冷笑,目光扫过墙上泛青的刑具,“何况当年‘天字号’任务折了弟兄,这旧账怕是被人翻出来了。”
“大哥,当年那‘天字号’任务究竟是什么?” 秦慕往前倾了倾身子,继续说道:“若能弄清任务底细,说不定能摸到杀害小武的线头。”
冯七闻言长叹,指尖叩了叩桌面:“这任务是‘单线死契’—— 接单者只与发令人口头交接,连文书都不留。除了当事者,没人知道内容。”
他忽然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墙角蛛网,“何况暗影卫铁律:任务内容烂在肚子里,至死不可泄。”
“难道就让小武白死?谭玖身为大统领,不该给个说法?” 董明攥紧拳头,指节抵得桌面咚咚响。
“二弟!” 冯七骤然抬眸,余光瞥见案几上晃动的烛影,“噤声!隔墙有耳。”
秦慕已无声无息地挪到门边,指尖挑开竹帘一角。盯了盏茶工夫,才转身轻摇竹帘示意安全。
“如今只能先办妥谭玖交代的差事,如实呈报。” 冯七倒是没有被仇恨乱了阵脚,接着又道,“其余的…… 唯有见招拆招。”
“今早谭玖卯时三刻便到了刑讯司,亲自提审了天字间第三号犯人。未时初,李公公带来两个运尸人 —— 一个五短身材的胖汉佝偻着背,另一个瘦高。”
冯七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喉结滚动着回忆:“那胖汉抖着腿说,是在小武发丝里摸到了他的‘ 暗影卫戊字令 ’,还有张字条。”
“字条上是‘ 齐愈,淮异’ 四字。”冯七皱紧眉头,又道,“齐字打头,十有八九指的是齐王。如今坊间盛传齐王沉疴已愈,这‘ 愈’字怕是就是这个意思。至于‘淮异 ’.. 是指淮王有异心,还是另有玄机?”
烛火在他眼底晃出细碎金光,续道:“那胖汉还供称,雇他们运尸的人出手阔绰,先付了三千两银票定金。来人七尺开外的身形,太阳穴处有颗黑痣,血滴大小,边缘有绒毛,用头发故意遮掩。”
他忽然抓起案上绘着刑具的羊皮卷,“最蹊跷的是,对方要求将小武的尸体深埋,不得让人发现,而另一具尸体... 必须让人发现。”
“更诡异的是,今早刑讯司仵作收到一封密信 ——信封上竟、竟盖着刑讯司的火漆印!信上写着:‘左眼角朱砂痣,行伍出身,多嘴者,剜目断舌。’”冯七说道。
“秦猛?!”他忽然抬眸,瞳孔里跳着惊惶的光。
“何人?”冯七叩了叩桌沿。
“淮王府的铁骑副将。此人左眼尾有颗朱砂痣,早年在西北大营当过斥候,去年宫宴时我见过他 ——”秦慕喉结微动,“当时护卫司缺人,我被临时抽调去当值,他腰间挂的正是淮王亲赐的鎏金狼首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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