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炉里的火苗突然暴涨,像无数只通红的舌头舔舐着铁烙,那透亮的颜色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铁烙在疤脸手中轻颤,发出细微的 “嗡嗡” 声,仿佛迫不及待要亲吻这新鲜的血肉。
墙面上,谭玖的影子正缓慢 “生长” 出尖牙和利爪,逐渐笼罩住架上的汉子。
“三。” 谭玖突然开口。
汉子瞳孔骤缩:“三什么?”
“三息后,铁烙会落下……” 谭玖微笑着举起三根手指,“一 ——”
汉子突然爆发出怒吼:“啐,老子宰了你 ——”
“二 ——”
“砰!” 审讯架突然剧烈晃动,奋力一搏也是无用的。脚踝的麻绳在此刻骤然收紧,勒得他小腿发麻。
“三。”
铁烙落下的瞬间,血珠溅在炭炉里,“滋 ——” 的声响盖过了汉子的惨叫。
皇家暗影卫总把头谭玖,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 只听令于皇帝一人,刀柄攥着全天下最见不得光的秘密。
都说暗影卫的腰牌比阎王爷的生死簿还管用,甭管你是金銮殿上的肱骨之臣,还是草莽堆里的盗跖之徒,只要进了他的‘刑讯作坊’,保管让你交待的明明白白,哑巴都得开口交代。
“谭统领,别来无恙啊 ——”
李德海公公的尖细嗓音刺破地牢潮气光。他抬手拂了拂袖口,指尖在 “天” 字号牢门铜环上敲出两声脆响,尾音拖得老长。
谭玖懒洋洋抬眼,手肘撑在雕花刑讯椅上。“李总管这金嗓子,隔着三道石墙都能听的真切。”
他嘴角一扯,随手将一根手指骨弹进炭炉,“嗞啦” 声里慢悠悠抬手指向身侧:“您瞧我这新研发出来的椅子,来坐坐?”
李德海眼皮一跳,目光扫过椅背上未干的血渍,堆起笑纹摇头:“咱家哪敢劳烦谭大人破费?”
他倾身凑近,几乎贴上对方衣襟,声音压得极低,唯有火把噼啪声中漏出 “皇上口谕” 四字。
谭玖垂眸拨弄着腰间钥匙串,直到李德海话音落定,才忽然轻笑出声:“明白 —— 人交我,肉归您,骨头喂狗。”
话音未落,他已利落起身,玄色衣摆扫过地面血污。
“隔壁地牢新置了‘斩妖台’”他晃了晃钥匙,“前儿个试刑时,那御史当场就招了 —— 李总管不想瞧瞧?”
李德海后退半步,袖中拂尘猛地甩动:“奴家... 还有要务在身。”
谭玖挑眉,目送这尖嗓门的老家伙几乎是逃一般转过拐角,忽然低笑出声 —— 这地牢的回声,比御花园的黄鹂鸟顺耳多了。
“再加大点力度。” 谭玖斜倚在雕花刑讯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烧红的铁烙,溅落一把炽热的火星子。
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紧接着戛然而止。眼前的大汉两眼一黑,身体瘫软下去,晕死在刑架之上。
“哗啦 ——” 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汉子猛地呛咳着苏醒,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砖地面,晕开朵朵深色水痕。
谭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袖口的水渍,忽然低笑出声。抬眼时,正瞥见站立在门口的冯七,以及刚被李公公带过来的两个糙汉。
用手一指“把这两块‘骨头’押去‘地字间’。” 谭玖起身用铁烙挑起面前汉子下颌,在对方因剧痛扭曲的脸上扫过,“冯七,那两个,你得亲自来审。”
“卑职明白!” 冯七单膝重重跪地,甲胄相撞发出冷硬的脆响。
谭玖丢开铁铬到火盆,溅起一串火花。跨步出门掠过冯七肩头,忽然顿住脚步。
他伸手拍了拍冯七紧绷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像是长辈在夸赞晚辈,又似在敲打训诫。
“上个月新制的‘碎骨锤’,可得好好试一试。” 声音里带着难以捉摸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精彩的一幕。
“是!” 冯七垂首应答,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谭玖背着手渐行渐远,长廊里,他的影子被火把拉得很长,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深邃,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正期待着猎物在痛苦中挣扎、哀嚎。
乱葬岗拖回来的胖瘦二人,此刻像两尾被钉在案板上的鱼,手脚被粗麻绳勒进审讯架的木缝里。
胖汉嘴中塞着浸透药汁的麻布,眼球因窒息涨成赤红;瘦汉蒙眼的黑布边缘渗着冷汗,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
他们刚被拖进‘地字间’时,撞到了墙上悬着的‘问心铃’,那是用人的腿骨削磨而成的。
冯七走进‘地字间’,他抬手示意,刑官立刻趋前,铁钳般的手指拽出胖汉口中麻布。
口水顺着胖汉下巴滴落,他盯着冯七腰间晃动的指骨钥匙串,忽然爆发出破锣般的哭喊:“大人!小的就是个推尸、埋死人的!今儿往乱葬岗送了两具尸首,真真是清白的啊!”粗麻短打上的补丁吸饱了冷汗。
瘦汉却已瘫成烂泥,裤裆的尿渍顺着审讯架凹槽流成细渠。
冯七缓步上前,指尖划过瘦汉颤抖的眼皮,黑布应声而落 —— 那双眼睛瞪得几乎脱眶,直勾勾盯着冯七身后刑架上新挂的‘碎骨锤’,冷汗直冒。
“暗影卫的规矩,”冯七忽然开口,声音像块淬了冰似的生冷,“前三鞭子招,留全尸;后三鞭子招,喂野狗;过了十鞭……”他顿了顿,指了指刑架上谭玖新制的‘碎骨锤’配套刑具,“就让你们尝尝,骨头碎成粉是个什么滋味。”
胖汉喉结滚动,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 他看见冯七腰间的令牌,和他今早要埋的那具尸体身上的令牌,竟分毫不差。
“我、我真的只是……”
“只是什么?”冯七打断他,刑官适时将烧红的铁烙凑近二人鼻尖。
瘦汉发出幼兽般的呜咽,胖汉却在热气扑面的刹那,铁烙‘滋啦’落下的瞬间,胖汉的哭嚎撞在地牢石壁上,痛得立马晕死过去。刑官立刻浇了一桶水下去,胖子从呛咳中醒来。
而冯七只是盯着瘦汉裤裆的尿渍,忽然轻笑出声 —— 看来,该从那个被吓破胆的瘦子先下手了。
“官……爷,您的令牌……今早运送的尸体身……身上也,有一块。”胖子呛咳地说道。
“什么?”冯七一脸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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