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看了眼娴雅县主,高高瘦瘦的,前襟更是平平,可见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发育不好,加上娴雅县主性子跋扈,总是睨着眼瞧人,看上去就阴冷。
舒清又看向福康郡主,福康与娴雅年岁相当,瞧着就健康多了,但体态优美,是个温婉端庄的皇家贵女,可见在养女儿这方面,庆阳长公主比晋阳长公主要来的强多了。
皇后被晋阳长公主当面这么一说,脸上几乎挂不住。
再出口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晋阳你也别对号入座,咱们是皇家 ,皇家的女孩儿金尊玉贵,珠圆玉润的瞧着也舒心,瞧瞧娴雅好好一个县主,叫你养的都不成人样了,弱不经风的,瞧着也不是个好生养的,都是京中世家贵族,谁家乐意娶一个病怏怏的媳妇进门。”
这话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往晋阳长公主心里头扎。
“皇后未免也太过分了,娴雅好歹也唤你一声舅母,哪有长辈这样说晚辈的,我知道皇后素来不喜我,但孩子是娘肚子里掉下的肉,皇后有什么不满朝着我来就是,何必这样挖苦我的娴雅,你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啊!”
晋阳长公主将女儿揽在怀里,慈母之心,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便是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庆阳长公主也看不过眼。
晋阳纵然再不好,但她对自己的儿女却是万般好,都是为人父母的,哪里见的自己的孩子被人奚落。
皇后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她身为长辈,当着娴雅还有这么多晚辈的面说出来,就有些过分了。
庆阳长公主朝娴雅招招手,“娴雅,过来姨母这边!”
娴雅县主与这位姨母不熟,也知道母亲与她之间的嫌隙,但长辈在喊她,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晋阳长公主大概猜出庆阳是想给女儿撑腰,便同女儿点头,“去吧!”
娴雅县主从母亲怀里出来,走向庆阳长公主那边。
“姨母!”
庆阳长公主握住娴雅的手,心里叹了声气,这孩子确实太瘦了。
“好孩子,皇后糊涂了,她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你是县主,皇家的女孩尊贵无比,将来你也会找到好人家的,只是你身子这般瘦弱,也并非好事,女儿家身子娇贵,你如今还年轻,可不能这样下去,回头让太医去给你瞧瞧,自个儿身子养好了才是好的,知道吗?”
庆阳长公主虽然平日里也看不惯娴雅县主那副嚣张跋扈的做派,但毕竟还是孩子,好好教导,未必不能走向正途。
庆阳长公主说的虽然与皇后的话本质意思没有差别太多,但两人说这话的出发点不一样,语气也不同 ,说出来的话,听在晋阳长公主和娴雅县主耳朵里却是截然相反的。
娴雅县主尚还沉浸在庆阳姨母的温柔教导里没有反应过来,但晋阳长公主早就反应过来了,她看着女儿,娴雅的身子骨确实弱了些,这两个月的月事都没来,先前太医给娴雅看过,说是她身子骨太弱,气血不足,葵水自然也不会来,只是女儿一向以瘦为美,荤腥肉食一概是不沾的,叫她吃上一口,她能恶心的吐出来,晋阳长公主也不忍心逼迫女儿,就由着她。
如今看来,确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娴雅现在这副身子,别说是嫁人生子,就是一场风寒都能要了她半条命。
娴雅县主朝庆阳长公主道过谢,这才回到自己母亲身边。
庆阳长公主虽然没明着说皇后的不是,但她那番话,也是打了皇后一巴掌,皇后心里恼火的很,但又敢怒不敢言,心里暗自给庆阳长公主再记上一笔。
“哇~”
皇后怀里的珺姐儿哭闹起来,皇后连声哄了几句,都没用,只好把孩子给丹华。
可丹华哪里哄过什么小孩子,皇后把孩子递给她,她转头就把孩子给了乳母,连看一眼孩子都不看。
乳母似乎也习以为常,将珺姐儿接过来,温声的哄了起来。
可也无济于事,孩子哇哇啼哭。
旁人还没说什么,丹华就道:“吵死了,还不快把她抱下去。”
乳母面色局促的告退,抱着孩子就到后殿去了。
舒清来得晚不清楚,但在场的其他人却是知道的,那孩子在舒清来之前方才闹过一次,每每这孩子一哭闹,丹华总是十分不耐烦。
虽说丹华性子如此,但在场的几位长公主哪个不是有了亲骨肉,这么大的孩子哭闹起来都是常有的事情,虽然有乳母仆妇跟着伺候,但作为亲生母亲总也会哄上几句,哪里会如丹华这般冷漠。
皇后对于丹华的态度似乎也没说什么,那她们这些隔了一层的长公主更不会去说丹华什么。
要是没有方才那一遭,晋阳长公主或许会出言笑话几句,但这会她想着自己女儿的身子,哪有心思管皇后母女。
过了会,景泰帝那边传话过来,请皇后带着长公主们过去,午膳就摆在千秋殿。
舒清跟着皇后和长公主等人到的时候,景泰帝正与几位驸马在说着什么,相谈甚欢。
见皇后和长公主们到了,这才停下。
两厢见过礼,这才各自落座。
苏德礼抚掌,顿时宫人端着膳食鱼贯而入。
舒清以前还挺好奇宫宴,第一次吃的时候也很感兴趣,但吃得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还不如在自个儿府上,想吃什么就叫膳房做上来。
在宫里随便应付了午膳,舒清也没打算在宫里多逗留,带着两个孩子出宫回府。
在宫门口遇上太子妃和福宁,还邀请福宁郡主常来府上玩。
福宁还是还是个孩子,且也只是女孩 ,不用顾忌那么多。
太子妃也担心福宁没有玩伴,见她和明哥儿沅姐儿还算相处得来,也是喜闻乐见。
那边,晋阳长公主和驸马也带着儿女出来,只是晋阳长公主没着急往自己的马车走,而是看向一旁的庆阳长公主。
犹豫了几息,才走了过去。
“今日的事情,多谢了。”
这倒是难得,其他几位长公主都稀奇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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