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兽潮奇迹般平息。
陈闲拖着疲惫身躯回到树洞,却意外发现树洞深处竟有一具不知年代的神秘白骨,手骨上戴着一枚古朴戒指。
当他触碰戒指的瞬间,白骨竟化作飞灰,只留下一道苍老声音:“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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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的兽吼、大地震动、林木摧折的巨响,终于彻底平息下去。
死寂。
一种近乎诡异的死寂,取代了昨夜吞噬一切的喧嚣。只有风穿过饱受摧残的林间,发出低哑的呜咽,偶尔夹杂着几声幸存鸟雀惊魂未定的啁啾。
陈闲缓缓睁开眼,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抗议,骨头像是被拆开又勉强拼凑回去。他靠在粗糙的树洞内壁上,维持着这个蜷缩的姿势已经太久,四肢僵硬发麻。昨夜,他就是在这里,听着外面如同炼狱般的咆哮,嗅着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狂暴气息,紧紧握着那柄已经卷刃的短刀,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缓慢地渗入昏沉的脑海,带来一丝虚脱般的庆幸。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拖着身体,挪到树洞边缘,拨开垂落的、有些凌乱的藤蔓,向外望去。
目光所及,一片狼藉。合抱粗的古木被蛮力撞断,横七竖八地倒伏在地,露出惨白的木质;地面像是被犁过一遍,遍布深坑与爪痕,凝固发黑的血迹泼洒得到处都是,粘在草叶和断枝上,触目惊心。几具庞大的兽尸散落在不远处,引来了零星几只食腐的鸟类,正警惕地啄食着。
兽潮,真的退了。
陈闲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泥土、血腥和草木腐烂气味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辛辣的刺激。他退回树洞深处,背靠着内壁,缓缓坐下,试图平复依旧有些急促的心跳。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现在只想再闭眼休息片刻。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树洞最内侧,那片被更深阴影笼罩的角落。昨夜仓皇躲入,竟未曾留意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凝神细看。光线昏暗,但那轮廓,隐约像是一个……盘坐的人形?
心猛地一跳。陈闲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一点点挪了过去。随着距离拉近,那轮廓逐渐清晰。
一具白骨。
一具完整的人形骸骨,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态,倚靠在树洞最深处的内壁上。骨骼呈现出一种历经岁月的灰白,上面落满了细细的灰尘,不知在此静坐了多久光阴。它低垂着头,颅骨的阴影笼罩着下方,空洞的眼窝凝视着身前的地面,带着一种亘古的沉寂。
在这具白骨自然垂落在膝前的右手骨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戒指样式极其古朴,看不出具体材质,非金非木,颜色暗沉,几乎与指骨的颜色融为一体。它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只有一些简单而模糊的线条环绕戒圈,透着一股苍凉久远的气息。
树洞,白骨,戒指。
这一切组合在一起,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与神秘。陈闲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鼓荡。这具白骨是谁?为何会坐化在这荒僻森林的树洞之中?这枚戒指……
他的目光完全被那枚戒指吸引。它平平无奇,却又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魔力,在呼唤着他。一种源自本能深处的冲动,驱使着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指尖微微颤抖着,缓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那枚套在苍白指骨上的戒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戒指冰凉表面的前一刻,动作顿住了。理智在最后一刻拉响了警报。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险。这诡异的情景,这莫名的吸引,会不会是某种陷阱?
然而,那戒指散发出的无形波动,与他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隐隐产生了共鸣。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牵引,仿佛它本就该属于他,仿佛他跨越漫长时光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与之相遇。
犹豫只持续了瞬息。
陈闲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力量是生存的根本。任何一丝可能变强的契机,都值得冒险。他不再迟疑,食指向前,轻轻触碰到了戒指。
触感冰凉,带着玉石般的温润,却又奇异地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就在接触发生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具不知静坐了多少岁月、历经风霜而不朽的白骨,从头到脚,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无声无息地坍塌下去,化作一蓬极其细腻的飞灰,簌簌落下,在地面铺成一个人形的灰白印记。
仿佛他那一触,抽走了维系其形骸的最后一丝力量。
陈闲瞳孔骤缩,猛地后退半步,短刀横在身前,全身肌肉紧绷。眼前这超乎理解的一幕,让他头皮发麻。
飞灰尚未完全落定,一道苍老、疲惫,却又带着无尽欣慰与释然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直接响起,缥缈得如同来自遥远时空的回响:
“终于……等到你了……”
声音缓缓消散,余韵却在意识中回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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