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陌生短信还亮着,“税票收好,那是你的命”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我盯着佛堂门口的雾,刚才那道飞鱼服人影明明就在那,怎么眨眼就没了?是我看花了?还是它根本就不是 “人”?
阿初拉着我的手一直在抖,她顺着我的目光往雾里看,声音发颤:“林眷姐,你看什么呢?是不是…… 有什么东西?” 我赶紧收回目光,摇摇头:“没、没什么,可能是雾太大看错了。” 我不敢告诉她刚才看到的,怕她更害怕 —— 可我自己心里清楚,那不是幻觉,那个无脸人,就是昨天监视器里的黑影,就是昨晚在我房门口徘徊的东西。
警察把老枪的尸体抬出来,盖着白布,可我还是看见白布边缘露出来的肩膀 —— 上面有一道深红色的拉链痕,比我肩膀上的深多了,像刚被刀划开一样。我的心揪紧了,昨天还跟我开玩笑的人,今天就成了尸体,而且死状跟我们的噩梦一模一样。这时候我才真正明白,那个梦不是偶然,肩膀上的朱砂痕也不是巧合,我们剧组的人,好像都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老枪只是第一个。
老雷跟警察说了半天,脸色越来越差。他走过来对我们说:“警察初步判断是他杀,但现场没找到凶器,也没脚印,可能是山里的野兽……” 他话没说完,就被赵爷打断了:“野兽?野兽能把人杀了还在肩膀上留个印子?还能把人皮道具偷走?” 赵爷手里还攥着那张空白书签,他把书签递到老雷面前:“你看这个!昨天还没有,今天就出现在道具库,材质跟丢的人皮道具一样,打扫阿姨还看见穿古装的人进去,这根本就不是野兽的事!”
老雷的脸涨得通红,他一把推开赵爷的手:“你别胡说八道!什么古装人?就是巧合!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来的鬼?” 我看着老雷,他眼神躲闪,说话也没底气 —— 他肯定也知道不对劲,只是不敢承认。昨天拍摄的时候,他就说监视器跳帧,还看到我身后有黑影,现在老枪死了,他心里比谁都慌,只是硬撑着罢了。
我们一群人回了酒店,谁都没说话,车里静得可怕,只有车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税票,那张纸还在,硬硬的,带着点凉意。我想起税票背面的血字:“杀我者,将借汝壳重生”,还有那条陌生短信:“税票收好,那是你的命”。这税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说它是我的命?难道它跟老枪的死有关?跟那个无脸人有关?
回到酒店,我刚想回房间,赵爷叫住我:“林眷,你等一下。” 他把我拉到走廊拐角,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 是昨天我撕的那张人皮道具的碎片,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痕迹。“你看这个,” 他指着碎片上的纹路,“这根本不是塑料,也不是皮料,倒像是…… 真的人皮。”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墙:“赵爷,你别吓我,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没吓你,” 赵爷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刚才偷偷用打火机烧了一点,闻着有股烧焦的头发味,跟烧动物皮的味道不一样,而且你看这纹路,多细啊,只有人皮才有这么细的纹路。还有昨天掉出来的税票,万历十五年的,蒲留仙的名字,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咱们拍的是《画皮》,遇到的又是人皮道具,又是蒲留仙的税票,这事儿肯定跟《画皮》有关,跟那个蒲松龄有关!”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赵爷的话像一根线,把昨天的黑影、噩梦、税票、老枪的死都串了起来。难道我们拍这部戏,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那个无脸人,那个狐妖,是不是早就等着我们来了?
我回到房间,赶紧从枕头底下拿出税票,又把赵爷给的人皮碎片放在旁边。税票上的血字还在,跟我的笔迹一模一样,人皮碎片上的纹路细得吓人。我突然想起昨天在大巴上看到的照片,赶紧打开手机相册 —— 照片没了!我明明记得删了,可刚才看的时候还在,怎么现在没了?我翻遍了相册,回收站也看了,都没有那张照片的影子。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里没有声音,只有一阵 “沙沙” 的电流声,还有一个很轻的、像女人又像男人的声音,在电流声里飘着:“林小倩…… 你的皮,快旧了……”
我吓得赶紧挂了电话,心脏砰砰直跳,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亮着,停在通话记录页面,那个陌生号码的头像,是一张空白的人皮书签,跟赵爷手里的一模一样。
我蹲在地上,捡起手机,突然觉得肩膀有点痒。我掀开衣服一看,肩膀上的朱砂痕比早上又深了点,边缘还泛着点血丝,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肩膀上的痕,手里的税票和人皮碎片,还有电话里的声音,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个我不敢相信的答案 —— 那个无脸人,那个狐妖,下一个要找的人,可能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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