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眷,曾经是能在春晚唱童谣的童星,现在是连试镜都要靠经纪人给制片人递烟的糊咖。接到《画皮?双生》这个网大女主时,我甚至觉得是天上掉馅饼 —— 直到车开去青云寺的路上,我这颗刚热起来的心,又一点点凉了下去。
山路两旁的松树歪得诡异,枝桠像干枯的手爪抓着空气,山雾裹着霉味往车窗里钻,我攥着手机的手一直冒冷汗。不是怕拍恐怖片,是这地方太邪门了,去年就有驴友说在这看见过穿古装的人影,当时我只当是谣言,可真站到寺门口,看着那两尊缺了眼窝的石狮子,我心里直打鼓:不会真要出事吧?
佛堂里更让人发毛。屋顶破了好几个洞,阳光漏下来在积灰的供桌上透出光斑,尘埃在光里飘得慢悠悠的,像悬着的小幽灵。供桌后的佛像半边脸掉了漆,露出黑黢黢的泥胎窟窿,正好对着我,我总觉得那窟窿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檐角的铜铃没风也响,“叮 —— 叮 ——” 的声音拖得老长,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往人多的地方凑了凑:赶紧拍完赶紧走,这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
副导演老雷把我拽到供桌前,指着上面的 “人皮” 道具:“第一场戏就拍你撕这个,眼神要狠,能不能翻红就看这一下了。” 我点点头,指尖刚碰到 “人皮”,心里就咯噔一下 —— 这质感也太真了,薄得能看见纹路,摸上去居然有点温,不像塑料,倒像刚从人身上揭下来的。我偷偷瞟了眼道具师赵爷,他正低头收拾东西,我没好意思问,怕被说小题大做:不过是个老道具,想多了。
场记板 “啪” 地拍下,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揪住 “人皮” 两边,按照剧本猛地一扯。“刺啦” 一声脆响,比我想象中轻松太多,“人皮” 直接裂成两半。一张泛黄的纸片从裂缝里掉出来,我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纸片,凉意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爬 —— 那是张税票,印着 “万历十五年”,纳税人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 “蒲留仙”。
蒲松龄?我手里的税票差点掉地上。怎么会这么巧?拍《画皮》遇到蒲松龄的水票?我抬头想跟老雷说这事,可他已经在催:“捡起来继续拍,别耽误进度!” 我把水票塞进口袋,刚想抬手,就觉得手心黏糊糊的 ——“人皮” 撕口处渗出了点暗红色的东西,像干涸的血,还带着铁锈味。我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没吐出来:肯定是道具组用了什么特殊颜料,别自己吓自己。
好不容易拍完这场戏,天已经黑透了。佛堂的灯忽明忽暗,我看见灯光师老枪扛着摄像机走过,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突然多了个脑袋,跟在他身后飘着。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影子又恢复了正常。我赶紧追上大部队,心里直犯嘀咕:是太累眼花了吧?可那影子的形状,怎么看都像个穿宽袖子衣服的人。
坐剧组大巴回酒店的路上,后颈总觉得凉飕飕的,像有人贴着我脖子喘气。我回头看了好几次,后座都空着,可那凉意就是散不去。我掏出手机想给经纪人发消息,却发现屏幕上多了张照片 —— 是刚才拍撕人皮的镜头,我身后的佛龛旁边,站着个黑影,看不清脸,只能看出穿了件古装。我吓得手一抖,赶紧把照片删了,心脏砰砰跳:刚才拍摄的时候明明没人,这黑影哪来的?
回到房间,我脱外套的时候,税票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我捡起来凑到台灯下看,突然发现背面有字 —— 是用血写的,就一行:“杀我者,将借汝壳重生。”
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这字体…… 跟我昨天签合同的笔迹一模一样,连 “眷” 字最后那个勾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我盯着税票看了半天,脑子一片空白:这不可能,谁会模仿我的字写这种东西?恶作剧?还是…… 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走廊地板上,“咚 —— 咚 ——” 的,特别沉,停在我房门口就没动静了。我屏住呼吸贴在门上听,外面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黑暗中,门外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像女人又像男人,念着两个字:“林眷…… 林小倩……”
林小倩?谁叫我这个名字?我吓得腿都软了,后背贴在门上滑坐到地上。窗外的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我看见窗户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就站在我身后,穿着宽袖子的衣服,没有脸。那一刻,我终于相信,这地方不是邪门,是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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