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百姓不认怎么办?”王婆子急道,“他们只看价钱!”
“那就得让他们认。”沈清徽走回桌边,手指轻轻点着那两块新香,“王婆婆,你方才说,这香和凝玉膏不一样——抹脸的金贵,熏蚊子的寻常。那我问你,若是这熏蚊子的香,能安神助眠呢?若是这香里用的,是宫廷里传下来的古方呢?若是制这香的人,有段传奇来历呢?”
王婆子眼睛渐渐睁大。
“您是说……”
“对。”沈清徽微微一笑,“咱们要给这香,编个故事。”
堂屋里静了一瞬,只有窗外的雨声哗哗作响。
周瑾先反应过来,抚掌道:“妙啊!东家,这法子妙!寻常货物,卖的是效用;讲究的货物,卖的是故事!那些文人雅士、富家夫人,最爱听这些!”
王婆子也回过味来,兴奋得直搓手:“可不是么!老婆子在茶馆听书,那些说书先生讲段故事,底下人听得如痴如醉的!咱们这香要是也有故事,那可就……可就金贵了!”
沈清徽重新坐下,神色认真起来:“王婆婆,你这几日去县城,别光盯着刘记了。多去茶馆、书铺、绣庄这些地方转转,听听那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平日里都聊些什么,喜好什么。”
“哎,老婆子明白!”王婆子应得响亮。
“周瑾,”沈清徽又转向周瑾,“你那改良配方,进度如何了?”
“已有七分把握。”周瑾忙道,“这几日再试两回,就能定方。”
“好。”沈清徽点头,“新方定下后,你先制一批样品,不多,五十块就够。用料要最好的,压制要最精的,包装……用素锦裁成小袋,每袋装两块。”
她顿了顿,补充道:“袋子上,绣上咱们的莲花纹样,还有‘清徽’二字。”
周瑾连连点头:“学生记下了。”
“这批样品,不卖。”沈清徽看向王婆子,“王婆婆,你拿去县城,送给那些最爱说道的夫人、最讲究的读书人。就说,是清徽工坊新制的‘安神助眠香’,请他们品鉴。”
王婆子眼珠一转:“老婆子懂了!这是让那些人替咱们传话!”
“对。”沈清徽唇角微弯,“等他们用了,觉得好,自然会在茶会、诗会上说道。这一说道,故事就传开了。”
雨渐渐小了,从瓢泼变成绵绵细雨。屋檐下的水珠嘀嗒嘀嗒地落着,敲在青石板上,清脆得很。
周瑾忽然想起什么,迟疑道:“东家,您方才说……宫廷古方?”
沈清徽沉默了片刻。
堂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她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划着,像在写什么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我这儿,确实有几个方子。”
周瑾和王婆子都屏住了呼吸。
“是从前……在一位贵人身边伺候时,记下的。”沈清徽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极遥远的事,“贵人夜里难眠,太医开了安神的方子,其中有一味香,是以艾草、柏子、合欢皮为主料,佐以沉香、龙涎,制成线香。燃之,烟气清雅,有安神定志之效。”
她抬起眼,看向周瑾:“咱们不用沉香、龙涎那般金贵的料,用艾草、柏子、合欢皮,再加些咱们自己的配伍——可能仿个五六分?”
周瑾激动得脸都红了:“能!定然能!东家,若真有这样的古方,咱们这香……可就真的不一般了!”
王婆子也听呆了,半晌才喃喃道:“大家……您从前伺候的,真是宫里的贵人?”
沈清徽没答话,只淡淡道:“都是从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她站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底层抽出一本旧册子。册子纸张泛黄,边角都磨损了,上头一个字也没有。
翻开册子,里头夹着几张纸。纸已经脆了,墨迹也有些晕开,但还能看清上头写的字——正是几个香方。
“这个。”沈清徽抽出一张,递给周瑾,“你照着这个方子,试着配一批。用量、配伍都可以调整,不必拘泥原方——毕竟,咱们用的是民间的料,不是宫里的贡品。”
周瑾双手接过,如获至宝。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纸上那些娟秀的字迹,越看眼睛越亮。
“妙……太妙了!”他激动得声音都抖了,“这配伍思路,这药材相生相克之理……学生从未见过!东家,这方子若是真能配成,莫说十五文,便是二十文,也有人买!”
沈清徽却摇头:“就定十五文。不必太贵,要让那些讲究些的百姓,咬咬牙也买得起。”
她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线微光。
“咱们要做的,不是只卖给达官贵人的金贵物,是让寻常百姓也能用上的好东西。只是这好东西,得有个好故事,得让人用着觉得体面、觉得值。”
王婆子重重点头:“老婆子明白了!咱们这香,不只是驱蚊,还能安神,还是宫里传下来的方子,这故事说出去,谁不觉得金贵?”
“故事要怎么说,有讲究。”沈清徽走回桌边,神色认真起来,“不能说得太玄,让人不信;也不能说得太平,让人不记。王婆婆,你记着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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