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玄眉梢动了动，示意他继续。
戚清辞在心里飞快地组织着语言，同时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007！救驾！有没有既能装逼又能解决问题，还能让狗皇帝龙颜大悦的方案？在线等！急！】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职场考核”危机，正在为您生成“向上管理”方案……】
【方案生成中……10%…50%…100%！方案生成完毕！】
【方案名称：画饼充饥，以工代赈。】
【核心思想：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草，但草不能白给。】
戚清-资本家-清辞，秒懂。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为君分忧的忠臣之色。
“陛下，那些山民，既是您的子民，也是潜在的流寇。”
“若直接施舍粮草，一来，大军存粮有限，难以为继。二来，斗米养恩，担米养仇。一旦开了这个头，他们只会索求无度，养成惰性，反而辜负了陛下体恤子民的本意。”
他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晏北玄的神色。
晏北玄面无波澜，端起茶杯，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一个字都未说，却无声地催促他继续。
“所以臣以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戚清辞抛出核心。
“我们可以将这些山民组织起来，让他们协助将士，一同清理塌方的道路。”
“当然，不能让他们白做。”他话锋一转，“可按人头、按工时，以军中粮草药材，作为酬劳。如此，有三利。”
“其一，人多力众，可大大加快道路疏通的速度，让我等早日回京。”
“其二，以工换粮。他们是用自己的汗水换取活命之机，而非不劳而获。这既能让他们果腹，亦能保全其尊严，避免他们心生怨怼，沦为流民，日后为祸一方。”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戚清辞抬头直视着晏北玄，声音里染上一丝的蛊惑。
“陛下此举传扬出去，便是天子仁德，不弃子民，却又治民有方，不养懒汉。此乃王道与霸道并行之策，彰显的不仅是陛下的仁心，更是陛下的经天纬地之才。天下百姓闻之，谁不感念陛下圣明？”
【我呸！说白了不就是找群廉价劳动力，给口吃的就让他们卖命干活吗？资本家听了都得喊你一声祖师爷。】
【不过这套彩虹屁，应该很对狗皇帝这种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还极度自恋的胃口吧？】
【快！快夸我！快说我聪明！快给我升职加薪！】
戚清辞内心的小人已经叉着腰，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晏北玄放下了茶杯。
“啪。”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他看着戚清辞，那双幽深的凤眸里，翻涌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贪婪的惊艳。
他真的想把戚清辞的脑瓜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这个在他眼中，一直靠着小聪明和装可怜来苟活的病弱双儿，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给出一个如此周全、精妙的方案。
这已非简单的军事谋略。
这里面，是对人性的洞察，对民生的把握，对政治声誉的巧妙运用。
一个被戚家藏了十几年的双儿，怎么会有如此见底。
奇怪，真是奇怪。
他以为自己捉住的，是一只只会唱歌求饶的金丝雀。
却没想到，这金丝雀的脑子里，装着治国安邦的丘壑。
一股比识破他身份时更强烈的兴奋与占有欲，在晏北玄胸中荡漾开。
他看上的，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好。”
晏北玄平复心情缓缓吐出。
“就按你说的办。”
他站起身，踱到榻前，俯视着那张因献策成功而隐隐透着得意的苍白小脸。
“此事，交由你全权督办。”他下令，“所需人手，直接调遣陈斌。所需粮草，朕会命人从御库中拨给你。”
“臣……遵旨。”
戚清-项目经理-清辞，瞬间进入状态。
【交给我？好啊好啊！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刷刷KPI，还能攒点吐槽值！】
晏北玄听着他心里那欢快的算盘声，眼底的笑意快要满溢出来。
他忽然弯腰，从矮几下捡起那只被遗落的木鸟，不容分说地塞进戚清辞手里。
戚清辞的手被迫握住那木鸟。
“做得很好。”晏北玄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赞许，“这只鸟，倒也配得上你。”
戚清辞愣住了。
他看看手里的木鸟，又抬头看看晏北玄。
狗皇帝……在夸我？
被他骂，被他威胁，戚清辞都习惯了。可这突如其来的肯定，反而让他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后面有更大的坑在等着自己。
晏北玄没再多言，转身发布命令，整个营地为了这个“以工代赈”的计划，高速运转起来。
戚清辞虽不能下床，却成了整个计划的“总指挥”。
他躺在榻上，一边喝着御医开的补药，一边有条不紊地通过传令兵，向陈斌等人下达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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