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的风,比平原上更加阴冷刺骨,刮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
大军被迫在原地驻扎。
临时营地沿着狭长的谷地铺开,喧闹的人声与马嘶声被两边的山壁反复回荡,显得格外嘈杂。
而这份嘈杂,却丝毫影响不到位于营地最中心、被三层玄甲卫围得水泄不通的那顶御帐。
当晏北玄以“戚将军身体抱恙,受不得风寒,需得朕亲自照看”为由,宣布当晚要与戚清辞同住一帐时,整个北疆军的高层都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高顺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最后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憋得通红。他看着那顶被守卫得固若金汤的御帐,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他原以为,陛下对将军是看重。
后来觉得,是偏爱。
再后来,是宠信。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君臣之情?这分明是……是……
高顺猛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悲壮之情油然而生。
他默默地转过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在心里长叹:他们北疆的战神,真是为国为民,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陈斌的表情更为复杂。
他看着那顶被玄甲卫围得水泄不通的御帐,再回想起白日里龙辇上发生的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京城里那些说戚将军是靠“以色侍君”上位的传言,怕不是空穴来风。
可……那又不像。他记忆里的戚将军,是那个能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战神,怎么会……唉,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
只有萧烈,面无表情地守在帐外,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
但他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御帐之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戚清辞被“安置”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三层厚厚的、绣着金线的锦被,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毛皮里,只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
他装作一副虚弱到极致,随时可能咽气的模样,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我装睡,我装死,只要我不动,不说话,不睁眼,狗皇帝就拿我没办法。】
【这是什么新型监禁?强迫同居?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看着病美人睡觉?】
【救命!我感觉我的清白岌岌可危!我哥要是醒了,知道我为了保住他的兵权,连贞操都快保不住了,会不会气得再昏过去一次?】
晏北玄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后。
他手里拿着一卷兵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戚清辞心里那此起彼伏、花样百出的骂声,像开了闸的洪水,清晰无比地灌入他的耳中。
从他的癖好,到他的祖宗十八代,再到他未来的坟头草高度,无一幸免。
偏偏,榻上那个人,安静得像一幅画。
脆弱,美丽,毫无攻击性。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晏北玄心底那股破坏欲和占有欲,如同烈火烹油,越烧越旺。
他放下书,端起一碗早已备好的汤药,缓步走到榻边。
“把药喝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戚清辞的睫毛颤了颤,只能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那碗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土腥和草木腐败气息的苦味。
光是闻着,就让戚清辞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晏北玄却先一步俯下身。
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颈,将他半抱半扶地整个揽进怀里。
戚清辞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的后背,结结实实地贴上了一片温热坚硬的胸膛。
隔着几层单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震动着他的背脊。
一股浓烈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龙涎香的味道,将他整个人包裹。
“张嘴。”
晏北玄一手揽着他,另一只手端起药碗,用汤匙舀了一勺,不容置喙地递到他嘴边。
这姿势,亲密得令人发指。
戚清辞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喂药?你他妈还亲自喂药?你以为这是在拍什么古偶剧吗?我是你的将军,不是你的宠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吗?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我戚清辞就算是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
“嗯?”
晏北玄见他迟迟不张嘴,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危险意味的轻哼,揽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
戚清辞心里那点“宁死不屈”的骨气,瞬间被碾成了渣。
他认命地张开嘴,将那勺苦得能齁死人的药液咽了下去。
晏北玄很满意他的“顺从”,一勺一勺,极有耐心地喂着。
他的动作很稳,没有让一滴药液洒出来。
戚清辞被迫窝在他怀里,感受着那陌生的体温和气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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