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辞“醒”了。
晏北玄那句话贴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如蛇信,直接把他从假死状态吓醒了。
这样再装下去,也毫无意义。
狗皇帝铁了心要把他拴在身边,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戚清辞的睫毛轻颤。
随即,缓缓掀开。
“陛……下?”
他张了张嘴,喉音嘶哑干涩,每个字都像是从沙砾中挤出来的。
虚弱的好像说出这两个字就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戚清辞挣扎着,手肘撑着软榻,似乎想爬起来行个大礼。
身子却猛地一晃,又软绵绵地跌了回去。
这一套动作,无懈可击。
晏北玄就这么看着他,唇角那抹弧度,尽是玩味。
若不是那一声声气壮山河的内心咆哮还在耳边回荡,他几乎都要信了。
【狗皇帝!你别过来啊!】
【卧槽,他伸手了?】
【他想干嘛?趁我病要我命吗?!】
【给老子爪巴开!老子刚洗完澡,香喷喷的,别把你那没洗的爪子碰我!】
晏北玄的手没有任何迟疑伸了过来。
精准,而有力。
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所有起身的徒劳都压了回去。
“躺着,别动。”
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宣判般的绝对。
掌心传来的热度,隔着单薄的衣料,烫得戚清辞猛一哆嗦。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晏北玄眼中,活脱脱就是只受惊的小兽,每一根毛都竖着防备。
“臣……失仪了。”戚清辞垂下眼帘,避开那道能将人钉穿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软垫。
“朕刚才的话,你听清了?”晏北玄问。
戚清辞的身体明显僵住。
他抬起头,嘴唇微张,像是听到了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陛下……不可。”
“为何不可?”
“臣是外臣,怎可久居宫中?”他一句一顿,气息不稳,却将每个字都咬得清晰,“此举于理不合,恐遭天下人非议,有损陛下圣名。”
【快!快说我说得对!然后一脚把我踹出宫去!】
【圣名?你的名声早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了,还在乎多这一件?我这是给你台阶,你倒是下啊,快下!】
“非议?”
晏北玄笑了,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
“朕做事,何时在意过旁人的嘴?”
他松开按着戚清辞肩膀的手,转而捏住了他的下巴。
冰凉的指尖强迫那张精致的脸与自己对视。
“戚将军为国征战,积劳成疾,如今命悬一线。”
“朕体恤功臣,将你留在宫中亲自照料,这是千古流传的君臣佳话,谁敢非议?”
他的拇指在戚清辞光洁的下颌上缓缓摩挲,像是在评估一件有趣的藏品。
“还是说,将军觉得,朕会害你?”
【你不是会害我,你是想玩死我!】
【君臣佳话?我看是断袖传说!明儿全京城的话本子封面都该画好了——《霸道帝王与他那病重的金丝雀将军》!】
【救命啊!来个雷劈死这个狗皇帝吧!】
戚清辞内心疯狂弹幕,脸上已是一片煞白,连嘴唇都在发抖。
“臣……臣不敢。”
“不敢?”
晏北玄俯身凑近,温热的吐息几乎要燎到他的皮肤。
“朕看你,什么都敢想。”
对上晏北玄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戚清辞的心脏骤然停跳。
不,不能慌。
稳住,你是奥斯卡影帝,你是专业的。
戚清辞的眼眶,说红就红了。
一汪水光在他眼底迅速凝聚,欲落未落,衬得那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委屈到了极点,又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唯有忠心。若有半分不臣之心,叫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发着毒誓,同时在心里飞速补充:
【我说的是我哥戚清越对你忠心,可没说是我本人。】
【至于天打雷劈……我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唯物主义接班人,怕这个?有本事你现在就劈一个给我看看!】
晏北玄看着他那双水汽氤氲的桃花眼,再听着他脑子里那段大逆不道的心声,平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在心里天天骂他的小骗子,哭起来……居然该死的好看?
他猛地松开手,站直了身体,那股迫人的气势重新笼罩全身。
“行了,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
“来人。”
他背过身,不再看榻上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送戚将军回府。告诉戚家人,明日一早,朕会派人来接将军入宫‘养病’。”
“顺便,将朕私库里那支千年雪参,一并送去将军府。”
【一巴掌给个甜枣?PUA我呢?】
【千年雪参?!这可是顶级好东西!正好给我哥吊命用!】
【算你还有点人性!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等我进了宫,看我怎么在心里骂得你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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