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瑾海大学的教室里弥漫着粉笔灰的味道。江辰坐在座位上，目光频频瞟向身旁的白小艾。她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课本，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少女娇憨。
上课铃响前，江辰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小艾，我知道现在解释你也不会听……但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白小艾翻过一页书，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江辰，不可能了。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就当从没认识过吧。”
“怎么能当从没认识过？”江辰急了，“我们一起自习，一起看展，你说过要和我一起……”
“那些都过去了。”白小艾打断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只剩下疏离，“我看到的，和我以为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江辰喉结滚动，下意识地抛出自己的筹码：“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比如奖学金，我可以让学校给你；钱，我也可以给你很多，甚至能让你直接跨越阶层。你不是一直想到江氏集团上班吗？我告诉你，我就是江氏集团的总裁。”
他以为，当白小艾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时，总会动摇。毕竟，这世间哪有人能真正拒绝捷径？
可白小艾只是淡淡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看透一切的释然：“江辰，算了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也许……也许想通了，我会来找你。”
江辰看着她平静的眼睛，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她给彼此的台阶。像白小艾这样纯粹的人，一旦心死，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通”。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课堂上老师讲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小艾决绝的眼神，还有奢侈品店里她含泪跑开的背影。
曾经，他把那些被自己记在心里的美女当成猎物，盘算着如何将她们一一收入后宫，以为那是掌控一切的证明。可此刻想来，只觉得无比讽刺。他能买下全世界的奢侈品，却留不住一个女生最初的真心。
放学铃声响起时，江辰还愣在座位上。直到白小艾收拾好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他才像突然被抽走了灵魂，慢吞吞地站起身，行尸走肉般地往校外走。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暗了。苏宁、程儿她们看到他进门，立刻察觉到他周身的低气压。往日里的喧嚣打闹瞬间消失，几个女人交换了个眼神，都放轻了动作。
“江少，您回来了。”苏宁第一个迎上来，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是不是累了？我给您捏捏肩。”
江辰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程儿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李凉凉则乖巧地蹲在他脚边，轻轻捶着他的腿。张芮儿最是直接，干脆趴在他怀里，用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猫。
“江少，别不开心嘛。”张芮儿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惹您生气了？告诉我们，我们去收拾她。”
江辰低头看着怀里柔顺的女人，又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讨好他的几个美女，心里那股憋闷稍稍缓解了些。他伸出手，搂住苏宁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声音沙哑地问：“苏宁，你跟着我一年了吧？”
苏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啊，快一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江辰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她的裙摆，“你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跟他走吗？”
苏宁的心猛地一沉，连忙抱紧他的脖子，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江少，您怎么这么问？您不就是我真正爱的男人吗？跟着您，我很快乐，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甜腻，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没能逃过江辰的眼睛。
程儿也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撒娇：“江少，您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迪丽热巴那个女人？她不识好歹，要不我们几个在网上黑她一顿，让她吃点苦头，给您出出气？”
放在以前，江辰或许会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现在，他只觉得疲惫。黑来黑去，算计来算计去，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苏宁的背：“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苏宁识趣地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程儿她们也纷纷散开，默默地收拾着客厅，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江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怀里女人的体温很暖，身上的香水味很浓，可他心里却空落落的。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一直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是掌控的快感？是征服的欲望？还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
白小艾的身影，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上，不致命，却隐隐作痛。而这份疼痛，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那些用钱买不来的东西，才最让人牵肠挂肚。
夜色渐深，别墅里的灯光温柔地洒在地板上，映照着江辰疲惫的侧脸。这场以欲望为名的游戏，似乎正在悄然转弯，而他，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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