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韩诚的虎目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和“慌乱”!
他“噗通”一声,再次跪下,死死抱住了沈惟的小腿!
“不行!郎君!绝对不行!”
“小的们(韩诚)去‘暗度陈仓’,这是‘奇谋’!小的们就算被发现了,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可您……您要‘亲自’去‘请’工匠?!”
韩诚的声音都变了调:“您知道那些‘工匠’是什么人吗?!他们是‘地头蛇’!是‘黑风’的人!小的下午去,他们都敢‘轰’小的出来!您……您才十五岁!您一个人去,那不是‘请’,那是‘送死’啊!”
“阿兄!”
沈妤也吓得魂飞魄散,她冲过来,和韩诚一左一右,死死拉住了沈惟。 “阿兄!你不能去!韩大哥说得对!我们……我们有钱了(五百两),我们不去惹他们了,好不好?我们不做那‘火神’了……”
“狼兵”们和老仆青娥,也都围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不解”。 在他们眼中,沈惟是“神”。
是“运筹帷幄”的“军师”。
军师,怎么能“亲自”上“战场”?!
“放手。”
沈惟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诚和沈妤,都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沈惟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那件韩诚买来的新衣服)。
“韩大哥。”
“小……小的在!”
“你的任务,是‘武’。”沈惟淡淡地说道,“你要用‘兵甲’和‘黄金’,在‘城外’,为我砸开一条‘生路’。这是‘力’的活,只有你能做。”
“而我的任务,是‘文’。”
“‘文’?”韩诚懵了。
“你以为,那些‘老师傅’不接你的活,真的是因为‘黑风’?”沈惟冷冷一笑。 “难道不是?”
“‘黑风’,只是‘其一’。”沈惟道,“他们‘垄断’煤价,但他们‘不敢’断了‘铁匠’的活!没有铁匠,临安城的‘军器’和‘农具’谁来造?‘黑风’没这个胆子!”
“那……那是为什么?”
“是‘傲慢’!”
沈惟的眼中,闪过一丝“洞悉”。
“他们,是‘大师’!”
“你,韩诚,一个‘韩阎王’,一个‘地痞’,拿着几张‘看不懂’的图纸,就想让他们替你造‘闻所未闻’的东西?他们不轰你出来,轰谁?”
“我……”韩诚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明白了!
不是因为“黑风”,是因为“他”!
“工匠’,是‘手艺人’。手艺人,只服‘手艺人’!”
“你用‘武’,他们‘不怕’。”
“你用‘钱’,他们‘看不起’。”
“你必须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去和他们‘对话’!”
沈惟走回书案,将那叠画满了“蜂窝煤模具”的图纸,和那根“炭笔”,小心翼翼地卷起,放入了一个“竹筒”。
“韩大哥。”
“郎君!”
“去执行你的‘暗度陈仓’。天亮之前,我要在‘鬼宅’的‘密室’里,看到第一批‘煤粉’。” “这……”韩诚一咬牙,“是!小的们……遵命!”
“但是,郎君!您……您要去哪里‘请’?”韩诚还是不放心,“您要哪家的‘地址’?小的……小的至少派两个‘狼兵’……不!四个!在暗中‘保护’您!”
“不用。”
沈惟摇了摇头。
“我不是去‘打架’。我是一个人去‘拜访’。”
“我只去一个地方。”
“临安城,‘匠作坊’,‘鲁家’铁铺。”
“鲁……鲁家?!”韩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您……您是说那个‘鬼手鲁’?!”
“你知道他?”
“何止是知道!”韩诚都快哭了,“郎君!小的下午……第一个去的就是他家!结果……小的连‘门’都没进去!”
“他家的‘徒弟’说……”
“说什么?”
“说‘鬼手鲁’……只接‘军器监’(朝廷造兵器)和‘皇城司’(皇帝亲军)的活!其他的……‘概不接见’!”
“哈哈……”沈惟笑了,“‘军器监’?‘皇城司’?”
“他,接得起吗?”
沈惟不再废话,拿起了那个“竹筒”。
“韩诚,执行命令。”
“阿姊,看家。”
“青娥,备车。”
…… 半个时辰后。
临安城,南区,“匠作坊”。
这里是临安城“工匠”的聚集地,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煤烟”的混合气味。
但今天,这里很“冷清”。
因为“黑风”的“垄断”,大部分的“铁匠铺”都熄了火。
只有在巷子的“最深处”,一家“最破”的铁铺,还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鲁家铁铺。
沈惟下了马车(那辆最普通的青棚车),独自一人,走向了那家铁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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