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大叔教得好。” 苏清欢把鼎放在灶台上,鼎身的金光渐渐淡了,“对了李大叔,昨天您说我娘入宫前,柳老夫人让她做加了料的安神汤,那料您知道是什么吗?”
李大叔皱着眉想了半天,蹲在地上画圈:“当时离得远,没听清,就听见婉娘说‘那东西沾不得,会出人命’。后来柳家就再也没来过,没过几天婉娘就被选入宫了。”
沈砚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我回头去查宫廷旧档,当年负责御膳房的太监还在,说不定能问出线索。” 他看向苏清欢,“你放心,柳家欠你娘的,迟早要还。”
正说着,巷口传来叫卖声:“卖糖葫芦嘞!甜掉牙的糖葫芦!” 阿黄突然窜出去,对着卖糖葫芦的摊子叫个不停。沈砚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铜钱:“给它买一串,要山楂的。”
春桃接过铜钱跑出去,回来时举着两串糖葫芦,一串塞给苏清欢,一串自己啃着:“沈大人,您对阿黄比对自己还好,干脆认它当干儿子得了。”
“胡说什么。” 沈砚之接过阿黄叼过来的糖葫芦杆,上面还沾着狗毛,“再闹,下次不带你去查柳家的案子。”
“别啊沈大人!” 春桃立刻凑上去,帮他拍掉衣襟上的狗毛,“我嘴笨,您别往心里去。对了,昨天柳家管家被抓,柳玉茹会不会气得跳脚?要不要我去柳府门口骂两句,气气她?”
“你可别去。” 王伯端着刚煮好的馄饨过来,香气混着酱香飘满灶间,“柳家现在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沈大人盯着呢,咱们安心做酱菜就行。”
苏清欢舀了碗馄饨递给李大叔:“李大叔,您尝尝王伯的馄饨,配酱瓜正好。” 李大叔接过来,咬了口馄饨,又夹了块酱瓜,眯着眼叹气:“当年婉娘就爱这么吃,说馄饨的鲜配酱瓜的甜,比御膳还香。”
沈砚之也舀了碗馄饨,吃着吃着突然抬头:“对了,下周是外城的市集,要不要去摆个酱菜摊子?正好让街坊们都尝尝,也打打柳家的脸。”
“好啊!” 春桃拍手叫好,“我去做个幌子,就写‘苏三夫人亲传琥珀酱瓜’,保证挤破头!”
苏清欢笑着点头:“再做些试吃装,让大家免费尝。好吃了自然有人买,比跟刘二嘴掰扯管用。”
李大叔放下碗,抹了把嘴:“我把我的酱缸也推去!当年婉娘摆摊,就是用我这口缸,说不定还能引来老主顾。”
正说得热闹,阿黄突然叼着块酱瓜跑进来,把酱瓜放在苏清欢脚边,对着门口叫了两声。众人抬头一看,是赵老爹拎着个布包进来,脸上笑开了花:“清欢丫头,我想起个事!当年婉娘的酱菜坛子里,总放一片紫苏叶,说能解腻还能保鲜,你试试!”
苏清欢接过紫苏叶,刚放进酱缸,青铜小鼎突然 “嗡” 了一声,鼎身的云雷纹亮了起来,酱缸里的香气瞬间浓了十倍。“成了!” 李大叔激动地站起来,“这味道跟当年婉娘做的一模一样!鼎认主了!”
沈砚之看着苏清欢眼里的光,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阳光透过灶间的窗户洒进来,落在酱缸上,泛着温暖的光。阿黄叼着酱瓜啃得欢,春桃在一旁哼着小调摆黄瓜,王伯和李大叔凑在一起说当年的旧事,馄饨的香气混着酱菜的咸甜,漫出清欢小筑,飘向热闹的市井。
苏清欢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小鼎,鼎身温热,像是娘的手在轻轻拍她的背。她看着眼前的几人,突然明白娘当年说的 “人间清欢” 是什么 —— 不是山珍海味,不是宫廷御膳,是灶间的烟火,是真心的陪伴,是用手艺暖人心的踏实。
“柳玉茹要是再敢来捣乱,” 苏清欢拿起搅酱棍,轻轻搅动酱缸,“我就用这酱瓜,让她知道什么叫‘手艺压人’。”
沈砚之闻言抬头,正好对上她笑盈盈的眼睛,耳尖又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假装看窗外:“要是她敢来,我让御史台的人,把她的账本都翻个底朝天。”
春桃在一旁偷笑,刚要开口打趣,就见阿黄叼着串糖葫芦跑过来,把糖葫芦往沈砚之脚边一放,尾巴摇得欢快。沈砚之无奈地捡起糖葫芦,递了半串给苏清欢:“吃吧,甜的。”
苏清欢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灶间的酱缸还在冒泡,阳光正好,人心很暖 —— 这人间烟火,果然是最好的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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