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可谓一石三鸟,至于赃物库的些许违规操作,在祁同伟看来并不算什么,更像是一种潜规则。
不过这次之后,这种潜规则将不复存在。
梁璐对此似懂非懂,但她明白沙瑞金是空降来的,带着上面的旨意。
她担心祁同伟的做法不够体面,甚至是对上级的不尊重。
“沙书记是京城来的,如果在这里受挫,上面一定会再派人来,不会坐视不管的。”梁璐继续问道。
祁同伟闻言笑出了声,觉得梁璐这个大学老师对政治博弈一窍不通。
他解释道,越是上面来的人,越不会求援。
沙瑞金甚至可能想单枪匹马来,因为他的筹码越小,结局越完美,将来的回报就越丰厚。
在京城看来,这里的斗争不过是发展理念的争执,只要没有绝对的危险,沙瑞金就会报喜不报忧。
一旦他向上面求助,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现在的国家能人辈出,每个层次都有人在博弈。
沙瑞金这一层的博弈更加直接:你说你有本事,就给你个地方,看你能不能摆平、带动起来。
如果不行,那就哪里凉快哪里呆着。
所以沙瑞金宁愿被压制,也不愿求援。
高育良虽然无法让他升上去,但拉他一起退休却是十拿九稳。
现在的高育良已经是赤脚不怕穿鞋的状态,就连祁同伟这个副省,沙瑞金虽然暗中使绊子,但若京城问起,他必须竖起大拇指说这是个好同志。
这些复杂的政治算计,梁璐自然是看不明白的。
只是一种本能的直觉,祁同伟此刻的言行透着几分古怪。
祁同伟含笑说道:“你这脑子,怎么就没继承到你爸的半分。”
幸好梁书记没把你调过去,既然你问起来,我就跟你说说。
沙瑞金不管 成什么样子,也绝不会向京城求援。
一旦求援,就等于承认他无法胜任这个位置。
道理很简单,上面派他来,是让他替上边种树、摘果子的,不是让他拉了一堆烂摊子要上面替他收拾的,懂吗?当然,一些工作上的配合不叫求援,那是正常协作。
就像我去申请个许可文件,属于常规流程。
求援是什么?是他说:我搞不定高育良了,已经被完全架空了,你们想办法把高育良调走,把祁同伟也调走。
这才叫求援。
每一位空降的一把手,都带着雄心壮志,躺平的终究是少数。
你越是跟他周旋,他越看得起你。
这事,其实是一种平衡。
比如老师现在,明明占据上风,却还要示弱。
省委那一大摊事,他一根手指都不碰,为什么?是权力不够吗?不是。
如果老师真想,完全可以把省委八成权力揽过来。
但没必要,一来增加自己负担,二来得罪人。
老师有能力把沙瑞金拉下 ,沙瑞金同样有能力把老师和我就地按在这个职位上动不了。
这是一种相互制衡。
而我和侯亮平的较量,就是一个缩影,也可以说是两方势力的代表。
这一局,我赢了。
得到的奖励就是副省长兼公安厅长,就这么简单。
要是输了,也不会立刻走人。
那个政法书记的位置,就是我的下一个战场。
赢了,拿下政法书记;输了,被安排到闲职,说不定还得去你们学校当个校长,安稳度日。”
梁璐从没想过,这其中竟有这么多曲折。
仅仅是双方的明争暗斗,她已经看得云里雾里。
但此刻侃侃而谈的祁同伟,确实散发着一种魅力。
当初她义无反顾地追求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时间,她的目光黏着在他身上,几乎挪不开。
若是从前,此时的书房恐怕已是活色生香。
可现在,祁同伟对她,早已提不起半点兴趣。
很多时候,亲人之间的感觉也就仅此而已。
夫妻相处久了,大多都是这般。
此时此刻的祁同伟与梁璐,也是如此。
说得更准确些,是祁同伟这样觉得。
梁璐似乎还有些兴致,可祁同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站起身,随即说道:“我还有点事,你早点休息。”
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此刻的祁同伟,一点也不为过。
“这个侯亮平,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都到什么关头了,还这么不知变通。
被沙瑞金几句话一煽,就傻乎乎地往前冲。”
高育良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语气里满是怒意。
吴慧芬体贴地递过去一杯热牛奶。
如今高育良年纪大了,不比年轻时精力旺盛,她照顾得格外细致入微。
自高育良当上省长后,吴慧芬仿佛也跟着年轻了几岁,对他愈发体贴,两人之间竟如新婚夫妇一般温存。
“要是汉大政法系的人都听你的,那才真的危险。
现在你是省长了,身份不同以往,是一省之长。
一个侯亮平而已,让给沙瑞金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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