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执笔？”她喃喃自语，清冷的眸子望向了远处藏经阁的方向。
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之时，那条连接着她与夜宸，名为“探寻”的紫色因果线，正变得越来越明亮。
……
藏经阁，密室。
夜宸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两天的静坐，他不但完全恢复了耗尽的精神力，更是在那极限透支后的破而后立中，感觉自己的精神强度又攀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他的“因果视界”变得更加清晰稳定，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因果之网，似乎在对他散发着一种亲近的“善意”。
他看了一眼仍在入定，为他护法的楚天阔，没有打扰，而是拿出了那个来自孙泰的储物袋。
神念探入，里面的空间不大，但东西却不少。
一堆码放整齐的下品灵石，粗略一数，竟有近千块。几瓶疗伤和增进修为的丹药，对他无用，但价值不菲。还有几件品质不错的法器。
对于一个曾经为了几块灵石而奔波的杂役弟子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夜宸的目光，却被储物袋角落里的一本黑色封皮的小册子吸引了。
他将册子取出，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没有功法，没有心得，而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记录着一个个名字日期以及一笔笔灵石丹药材料的往来。
“外门丹药房管事刘大明，三月十五克扣‘凝气丹’三十瓶，分润于我十五瓶。”
“灵矿监工吴江，四月初三虚报矿石损耗，得灵石三百送我一百五十。”
“弟子李四为求外门执事位献‘百年石钟乳’一滴……”
这是一本账本。一本记录了孙泰多年来贪墨受贿，以及他那张盘根错节的黑色关系网的……罪证。
夜宸一页页地翻看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眼底的幽光，却越来越深邃。
孙泰这颗棋子，死了。
但他却留下了一副……更大的棋盘。
夜宸合上账本，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深沉的弧度。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依旧清瘦，依旧没有半分灵力。
但从今天起，它将要拨动的是整个青云宗外门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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