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步一步来。
先从京营入手。
积累经验。
再逐步推广到边军。
这才是稳妥的法子。
刘瑾的后背。
悄悄冒出冷汗。
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把里衣都浸湿了。
先京营。
后边军。
一步一步。
有条不紊。
连先后顺序都算得明明白白。
这手腕。
比先帝当年厉害多了。
先帝当年清理吏治。
急吼吼地动手。
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刘瑾心中暗自惊叹。
对朱厚照的谋略和胆识感到敬畏。
连头都不敢抬了:“陛下考虑得太周全了。
老奴佩服。
老奴这就去告诉陆炳。”
“还有。”
朱厚照又开口。
打断了他的话。
“那些抄家的官员。
家里的眷属。”
“罪大恶极的。
该流放流放。
该关的关。
别手软。”
“但要是有年幼的孩子。
没参与贪腐的。”
“送到国子监读书。
让他们学规矩。
管吃管住。
但得有人盯着。”
朱厚照的这一安排。
既体现了他的雷霆手段。
又展现了他的仁厚之心。
对罪臣之后采取了区别对待的方式。
刘瑾愣住了。
嘴巴张了张。
半天没合上。
对朱厚照的这一决定感到十分意外。
他抬起头。
眼里满是疑惑:“陛下。
这……”
“他们可是罪臣之后啊。
万一长大了记恨朝廷。
那可不是小事。”
他犹豫地说道。
担心这样的安排会留下隐患。
以前哪有皇帝管罪臣孩子的?
不赶尽杀绝就不错了。
“罪臣是他们的父辈。
跟孩子无关。”
朱厚照坚定地说道。
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养好了。
或许将来能为大明做事。
总比让他们流落民间。
变成匪盗强。”
“养不好。
放出去也是祸害。
与其让他们流落民间。
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既安全。
又能显朕的仁厚。
何乐而不为?”
他深知这些孩子的潜力。
如果能够好好培养。
将来或许能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才;
但如果放任不管。
他们可能会走上歧途。
成为社会的隐患。
这既是仁厚。
也是算计。
刘瑾这才明白。
陛下的心思如此深远。
不仅要罚罪。
还要收心。
既显示了雷霆手段。
又留了三分仁厚。
堵了旁人的嘴。
还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心思。
太深了。
刘瑾心中对朱厚照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
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老奴……
老奴这就去安排。
保证按陛下的意思办。”
他是真的服了。
十五岁的少年。
心思比古井还深。
“去吧。”
朱厚照摆了摆手。
又低头看起了操练章程。
“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又抬头叫住刘瑾。
“告诉韩文。
盐税改革的章程。
让他抓紧拟。
别拖。”
“下个月。
朕要看到新章程。
要是拟不好。
就让他自己辞官。”
朱厚照深知盐税改革的重要性。
盐税占了国库的大头。
不改不行。
对韩文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是。
老奴记下了。
一定原话告诉韩大人。”
刘瑾躬身退下。
脚步匆匆地去执行朱厚照的各项命令。
连腰都没敢直起来。
走出暖阁。
刘瑾回头望了一眼。
暖阁的门紧闭着。
朱红色的门漆在阳光下发亮。
仿佛将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其中。
里面坐着的。
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
眉眼还带着青涩。
可他的心思。
却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
还要深。
连查抄的银子怎么分。
罪臣的孩子怎么养。
都算得明明白白。
刘瑾心中暗自感叹。
后背的冷汗还没干。
意识到自己以后面对这位新皇。
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半句错话都不能说。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暖阁里。
朱厚照拿起王守仁的操练章程。
手指在 “每日一餐肉食” 那一条上画了个圈。
再次仔细地看了起来。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王守仁倒是实在。
连士兵的饭都想到了。
京营在变好。
军饷有了着落。
一切。
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
那个欧阳铎。
怎么还没来?
朱厚照心里。
有了一丝期待。
他倒要看看。
这个能在正德,嘉靖大发光彩的江西秀才。
到底有多大本事。
是不是真像历史里的那样。
能把江南的盐税理清。
这期待之情。
如同星星之火。
在朱厚照的心中悄然燃烧。
等待着欧阳铎的到来。
为他带来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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