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阁楼里的发现
雨丝斜斜地打在祠堂的青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林小满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爬上阁楼时,怀里抱着的旧木箱磕到了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慢点,这楼梯年头比你爷爷还大。”陈师傅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老花镜的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光,“箱子里是老会计刘建国当年留下的东西,上次小刘来收拾时漏了个角,我估摸着还有没清完的。”
阁楼里积着薄薄一层灰,阳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斜切进来,照出浮动的尘埃。林小满把木箱放在褪色的藤椅上,掀开盖儿时,一股混合着樟脑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塞满了泛黄的笔记本、卷边的照片,还有几捆用麻绳扎着的竹编设计图。
“这是……”她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二十多岁的刘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蹲在竹编工坊前,手里举着个半成品竹篮,笑得露出白牙。旁边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年轻女人,正低头给他整理衣领,两人身后的竹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筐。
“是他媳妇,”陈师傅不知何时也爬了上来,指着照片叹道,“当年村里最俊的姑娘,可惜走得早。这照片是他们结婚第二年拍的,那年老刘刚提出要改良竹编手艺,说要编出能装收音机的竹盒。”
林小满翻开最厚的那本笔记本,纸页已经脆得发卷,上面用蓝黑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夹杂着各种竹编图案的草图。其中一页画着个奇怪的物件——竹条弯成螺旋状,中间留着圆形的孔,旁边标着“通风防潮,装茶叶用”。
“这是‘转心篾’,”陈师傅眯眼瞅了瞅,“老刘当年琢磨的新花样,竹条能转,里面的茶叶不容易发霉。可惜没等做出来,他就……”
话音未落,窗外的风突然掀起一页纸,露出背面用红铅笔写的小字:“小满爹,这批竹料得晒够七天,不然编到一半会变形——记于1998年芒种”。
林小满的手指顿住了。她爹是村里的老竹匠,十年前在一次山洪里救落水的孩子时没了,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对爹的记忆只剩模糊的背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名字。
“你爹当年是老刘的徒弟,”陈师傅拍了拍她的肩,“手艺好,人更实诚。老刘总说,这孩子眼里有竹魂。”
雨渐渐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笔记本上,那行红铅笔字像是活了过来,在纸上轻轻跳动。
二、竹筐里的秘密
王磊扛着摄像机走进竹编工坊时,小刘正蹲在地上,手里捏着根竹条反复弯折。旁边堆着十几个没编完的竹筐,筐沿都留着个月牙形的缺口。
“这缺口有讲究?”王磊把镜头对准那些竹筐,取景器里,阳光从工坊的天窗漏下来,在竹条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小刘抬头笑了笑,举起竹条演示:“我爸笔记里写的,‘月牙口,好脱手’。以前挑筐子的人要往肩上甩,留个缺口能避开肩膀的骨头,省力。”他忽然红了眼,“这些细节,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总以为他满脑子都是账本。”
工坊角落的货架上,摆着一排新旧对比的竹编:左边是刘建国当年的样品,竹条粗粝却结实;右边是小刘新做的,竹条间嵌着细铜丝,既保留了月牙口,又能折叠成半大。
“陈师傅说,我爸当年想把竹编和金属结合,可惜那时候没条件。”小刘拿起一个折叠竹篮,轻轻一按,篮身“咔嗒”收起,“现在加了弹簧扣,城里的年轻人喜欢得很,上周电商平台订了两百个。”
正说着,老张提着个藤篮走进来,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米糕,蒸腾的热气在竹条间绕出白雾:“尝尝!是张婶蒸的,说给你们当点心。”
他把篮子往桌上一放,忽然指着篮底的纹路喊道,“哎!这不是‘盘肠结’吗?老刘当年教我编过,说这结能承重,装十斤红薯都不散!”
小刘凑近一看,果然见篮底的竹条交错成环形,像肠子盘在一起。他摸出手机翻出笔记里的图,两相对照,连竹条的根数都分毫不差。
“我爸写过,‘盘肠结要七进七出,少一根就松’。”他抬头时,眼眶亮得像落了星子,“原来他教过这么多人……”
王磊悄悄按下录制键,镜头里,老张正比划着教小刘调整结扣的松紧,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流动的皮影戏。
三、祠堂前的晒谷场
午后的阳光把晒谷场晒得发烫,几个老人蹲在竹席旁翻晒新收的玉米,竹耙划过席面的声音沙沙作响。林小满抱着那箱旧物下来时,正撞见村主任蹲在石碾子上,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发呆。
“这是啥?”她走过去,看到纸上是份褪色的合同,甲方是“县供销社”,乙方是“竹溪村竹编合作社”,签名处是刘建国的名字,日期是2003年。
“刚从村部档案柜里翻出来的,”村主任指着合同里的条款,“你看,老刘当年就想搞合作社,说要统一收购、统一定价,免得贩子压价。可惜那时候没人信他,说他是想自己捞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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